();() “是。”朱标恭声称是。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书,又挪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道:“行,没别的事你就赶紧回去处理政务吧,咱休息会。”
“好,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朱标拱手一礼,转身退出了大殿。
等朱标走后,朱元璋望着殿外的御台,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神色,过了片刻才轻轻闭起眼睛。
他让朱标代为主持朝政,不光是因为身体不适,也是借此机会向外界传达出一种自己身体虚弱垂垂老矣的信息,让一些有异心的人能放心大胆的跳出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善长的信很快送到了各个勋贵的手上。
只是这些勋贵看完信件后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蓝玉看完后直接冷哼一声把信烧了,就当没看到。
他现在是武将之首,不论如何他也不相信朱元璋会拿他开刀,毕竟他有兵权在手,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他也肯定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的。
更何况现在朱元璋老迈,眼看着太子登基在即,他自认为是太子心腹,此时就更没有跟着李善长造反的理由了。
陆仲亨、费聚几人则对李善长所说的这些话将信将疑,他们都曾因过错被朱元璋多次斥责,虽然最后都给与他们宽大处理了,但要说朱元璋会跟他们秋后算账那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要他们起兵反抗朱元璋,他们又没这个胆子。
于是思虑再三,几人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抱着观察形势的心态给李善长回了封模棱两可的信。
王行等人倒是很积极,可惜锦衣卫的一番打击之后,势力受到重创,又没有兵权在手,即便全力相助也仅能提供一些山贼土匪之类的杂兵,难成大器。
“这些莽夫,真是没脑子,这么明显的事竟然还看不明白,到了现在还犹犹豫豫,真是愚蠢!”
李善长得到这些回复,急得大声怒骂。
他隐忍多年,一直想找机会说服这些淮西老将,然而朱元璋的怀柔之策却让他有力无处使,开国二十年来,真正获罪被处死的勋贵也仅有寥寥数人,并且个个都是证据确凿死有余辜,这让诸多勋贵都心怀侥幸,觉得朱元璋不会六亲不认的对他们大开杀戒。
然而他却明白,这些都是朱元璋的缓兵之计,当初他极力坚持给皇子封王,就已经开始推动今日之局了。
他看得很明白,但却跟这些没脑子的武将说不明白,这些勋贵虽然在战场上勇猛无敌,但对朱元璋这位开国之主却有着深深的敬畏,要说服他们起兵,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正在李善长一筹莫展的时候,家仆又匆匆来报。
“老爷,京中来消息说陛下病了,早朝都交给太子殿下主持了!”
李善长一惊,连忙沉声问道:“消息准确吗?”
“准确无误,朝中近日都是向太子殿下奏禀政务,已经有几日没见到陛下了。”家仆恭声道。
李善长闻言霎时大喜:“太好了!”
朱元璋病了,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代帝王,垂垂老矣,此时正是趁其虚弱奋力一搏的好时机。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善长先是打发家仆离去,然后便再次向这些勋贵去信说明利弊,希望他们能认清现实,共谋大事。
扬州新城,李伟在这座宽广的府邸已经住了几个月了,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在院子里闲逛,然后顺便找机会跟身边跟随的将士“闲聊”几句。
“你们老家的佃户交几成租子给主家?”李伟漫不经心的问道。
跟随在侧的士兵迟疑了片刻,才答道:“一般都要交五六成,有的甚至是七成,具体得看收成。”
李伟闻言,不禁摇头叹道:“哎,辛辛苦苦一整年种的粮食,自己连一半都拿不到,可怜!”
这个士兵顿时也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没办法,这都是命,地是人家的,咱种人家的地自然得交租子。”
“那可不一定,你知道他们这些良田是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