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看着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的李伟,心里失望至极,无奈之下,只能灰心丧气的离开了。
魏国公府,徐达侧躺在床上,背部用白布包扎着。
他的病叫背疽,背后腐烂流脓,十分痛苦,御医所能做的也只是帮他排脓,然后用一些药膏熬上。
但这种治疗办法治标不治本,自从去年朱元璋把他接回来后都有半年多了,这背疽反反复复的发作,如今更是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在徐达的床着,他的夫人和次子徐膺绪满脸忧虑的陪在一边,徐妙云也专门从北平跟了回来。
正在几人面色愁苦的时候,徐辉祖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人简单见礼,徐妙云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上前疑惑的问道:“大兄,你这是怎么了?”
“我从别处听说邗国公多有奇术,当初皇后娘娘就是他想办法医治,才能多撑了半年,我想到父亲这病久治不痊,便去求他出手相救,但谁知任我如何恳求他拒不答应,哎!”徐辉祖叹气道。
徐妙云诧异:“他还会医术?”
“是啊,可是他自己不承认,更拒绝为父亲医治。”
徐妙云秀眉微蹙,心道这个李伟还真是个奇人,什么都懂。
这几年他一直在北平,对京城中的事所知不多,倒是还不知道李伟曾为皇后娘娘治过病。
法这既然徐辉祖这么说,那这事应该不会有假。
“他是怎么说的?”徐妙云轻声问道。
徐辉祖吸了口气,无奈道:“他上我去求陛下,可陛下已经派了许多御医为父亲医治过了,都没有什么效果,我再去一趟又有什么用呢?”
徐妙云闻言,心下也有些疑惑,沉吟了下,说道:“大兄,我这向年不在京中,对京中的事所知不多,你将这几年京中的事情与我详说一下,尤其是关于这个邗国公的事情。”
徐辉祖微微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个。
不过想到北平的那位燕王,他顿时恍然,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悦,藩王的身份本就非常敏感,朱棣这么关心朝政,难免令人生疑。
他为人刚直,可不会在国家大义上偏袒这个妹夫。
“你是替那个家伙打听的?”徐辉祖皱眉问道。
徐妙云闻言,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不是!你别多想,我是为父亲的事,你快讲吧!”
徐辉祖狐疑的看了她眼,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为了父亲的事,迟疑下还是将朝中近来发生的事都跟她讲了讲。
徐妙云认真的听完,眼眸顿时一亮:“我明白了,大兄你不该去找他的!”
“为何?”徐辉祖一脸不解。
“邗国公让你去求陛下,不是让陛下派御医,而是想让你说动陛下下令让他来给父亲医治。”徐妙云解释道。
徐辉祖微微皱眉:“干嘛要这么麻烦,他如果愿意施救,直接来不就行了吗?”
徐妙云张了张口,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朝堂权谋本就比较犯忌,即便是在家里说也有些不妥。
最终她只能摇了摇头:“总之你就按这样做就行了。”
徐辉祖皱眉片刻,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既然妹妹这么说了,他也想抱着万一的希望去求一下陛下。
“好,我这就进宫去求陛下!”
徐辉祖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徐妙云赶紧拉住他:“慢着,你可不要直接说是邗国公让你去的。”
徐辉祖顿住脚步:“那怎么说?”
徐妙云沉吟了下,道:“这样,你就说父亲病危,昏迷中还念着陛下,求陛下前来见他最后一面。”
“这……”徐辉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父亲,“可父亲并未念到陛下呀。”
“哎呀,你就照我说的这么做就行了!”徐妙云懒得跟他解释,直接说道。
徐辉祖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皇宫里,朱元璋正在处理政务,小太监匆匆来报。
听到是徐达的长子求见,朱元璋也暂时停下了手下的事务,让小太监将他招了进来。
“参见陛下。”徐辉祖恭敬行礼。
“免礼吧。”朱元璋随意的抬手,随后主动开口问道:“天德的病怎么样了,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