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惊疑不定,怕其他门派的人发觉,便用传音入密问陈长老:“封印松了?最近不是你在加持封印吗?”
陈长老心里笑意不断,已经预见到了什么。
但此时还不到时间。
他便一脸疲惫地看着几个同门,道:“这几日,我被‘天目通’所累,精力不济。恐怕加持封印时力量不够,待此间比试结束,我再回黄泉峰,继续加持封印。”
几人看他苍老神色,不好再多苛责,只好点头。
但他们心神不宁,忍不住在继续观战时,一心两用,默默推算起来。
沈行川收到沈玉舒的传音入密:“哥哥。”
沈行川眉目不动。
沈玉舒却知道他一定听到了:“情况有些不对。陈长老看守禁制阵之前,是我在看守。我确定我离开时,禁制不至于松开。会不会有别的东西……”
她压抑着恐惧:“我是说,无支秽。”
沈行川淡淡道:“不会。持月剑还没有变化。”
沈玉舒忧心道:“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弟子席中,少了不少人?”
今年新入门了不少弟子,长老们未曾将人认全。今日的比试,更多是内门弟子之间的较量。若有弟子不愿前来观看,玉京门也不会逼迫。
再加上其他门派所收的新弟子也混迹人群,坐在高台上的五大长老,一时间,未曾发现弟子少了很多。
沈行川抬起眼,向高台下看去。
他看到了仓促赶往这里的弟子们,他又随意一扫内门弟子,心神不禁停顿一瞬。
内门弟子中至少少了两人——江雪禾,缇婴。
沈行川用传音入密告诉沈玉舒:“我让月奴去查探一下。”
沈玉舒放下心,再次看向下方的弟子们,观察他们是否有异。
而内门弟子中,也正在吵——
掌事焦躁:“江雪禾呢?缇婴呢?这比试只有内门弟子重要,不提黎步受伤昏迷不醒,我方又少了两个弟子,这怎么比?”
花时瞥他一眼:“少就少了。我代他们上场便是。”
掌事苦笑:“大小姐,人数不够啊。你一个人可以对敌二人,可你难道能车轮战吗?对面那些弟子,也都不可小觑。”
花时微皱眉。
她自然想傲慢地说自己不怕,但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未必能一直赢下去。
此时,旁边一个噙着笑的声音插进来:“我来充个数,如何?”
掌事回头,眸子闪烁,看到说话的是一个风雅倜傥的少年公子。
是白掌教的私生子!
在那人插口时,内门弟子中,蒙着眼的南鸢姑娘,立时向那个方向看去。
南鸢说:“他不行。”
白鹿野捧心,哀伤:“南姑娘,一场‘天目通’中的比试,不至于让你我结仇吧?”
他对她眨眨眼,眼眸漆黑剔透,风流万分。
可惜对面是瞎子。
南鸢轻声重复:“他不行。”
……他不安好心,会搞砸这场比试。
结果管事看眼南鸢,想到如今情形,说不定比试结束后,南鸢就会被巫神宫带走。巫神宫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留在玉京门。玉京门再去一员大将,若是白掌教的这位私生子肯安分些,留在玉京门倒不错。
掌事便拉着白鹿野:“白公子便试一试吧。”
白鹿野弯眸,再次看南鸢一眼。
那日之后,重新用白布覆眼的少女,此时看到掌事并不听自己的,便也不再多说。
她是无欲之人,站在喧嚣人潮中,不染尘烟,空寂淡漠。
其他人在观战,南鸢则在走神。
缇婴为何不在呢?
她很少用自己对于天命的预测能力,此时犹豫片刻,她依然没有动用能力去追踪缇婴。
运用天命术去窥探他人命运,对他人命运加以佐控,正是她一直试图避免的。
她与自己的父亲不同。
她想走一条,不依靠天命的路。
南鸢“目光”从白鹿野身上挪开,平静地当做看不见自己再一次“看”到的染血婚服。她仰脸朝向比试台,专注地看起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