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宫副宫主涂不倾现身,炼就冥河缝囊之法,可取修士尸,炼就魔尸,造下无边杀孽!”
天色有些昏暗,窗外更是飘着鹅毛大雪。
“青狮潭三山对此出强烈谴责,再三警告涂不倾不要犯界,鹧鸪洞自此便是青狮潭三山的灵地,任何胆敢染指者,都必定受到雷霆震怒!”
内城王府的神医,亲自把脉,无奈摇头,道是到了天命终将之时,无力回天。
就再也无人记得当年生的事了。
一旁则放着准备好的丧幡、通天纸等吊唁之物。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丝微风,并不冷冽,反而充满着春日的温暖,带着淡淡草木清香。
二十年前,李清镜便已经官至二品,身为治粟内史。
李贤氏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却不知何物支撑着她近乎油尽灯枯的躯体,还留存着最后一丝气息。
但唯有三公九卿,屹立大姜官途最终点的那几人,千百年来,始终未变。
年有五十的李清镜,脸上也有了许多皱纹,但或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还是显得精神抖擞、意态轩昂,行动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威严。
李清镜听此,眼眶微红,心底却泛起淡淡的怒意。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零。九七
大雪纷飞,屋檐瓦舍之上结满冰晶。
之后,是一位棚户区卖布妪之子横空出世,斩杀修仙者,力挽狂澜,终结了动乱。
或许,再过几年,等这最后一批老人们逝去。
火盆中,炭火燃烧。
天亮之时!
“巷子……太黑了,记得,记得留灯,等,等……”
便见一道人影,默默站在卧室的角落,缓缓走来,摇曳的烛火照亮了他的脸。
曾经宽敞明亮的二进院落,不知从何时起,居然变得有些逼仄狭小起来。
李清霖想到这,顿时目露笑意,随手将玄天葫藤扔在地上,便冲天而起,化作青色遁光,快离去。
“好好好,我等霖哥儿,我等……霖哥儿……”
但今日,不知是否是巧合,棚户区、外城、内城,许多屋舍店铺门口,都放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盆。
城内赌场、艺楼与酒楼林立,贩商云集。
得知这一点后,李清镜便一改当年意图变革新法的念头,转而培养子嗣后代,建立家传祖训,亲自编写蒙学,梳理李家关系。
只因,那更上一步,位列三公九卿的,再非凡人。
故作残忍不再联系,是对家人的保护。
李贤氏近乎梦呓。
李贤氏勉强睁开浑浊的双眼,干燥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反复吐露着‘霖哥儿’三个字。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李清霖都未归乡,更是了无音讯,近乎人间蒸!
在官场摸打滚打数十年的李清镜,自然猜到自己这位兄长恐怕身上有天大的秘密。
当年,往丰县可是陷入过一场笼罩于所有人头顶的血光灾厄!
一不知来历的修仙者,自称漓泉道人,以满城武者为血食祭品,演练求劫路,造成血雨腥风。
而是真正出身长生仙宗的仙人!
当今皇帝不修仙法,也不能修,不准修!
所以自然也有崩殂之时。
往丰县。
“娘。”
李清霖跪在李贤氏的床前,轻声道,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