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镜眉头一皱,迅恢复了平静,目光中闪过深邃之色。
“以结草楼的做事风格,如果小胜,必定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如果是平局,定然谦虚自夸小胜一筹……”
“逃得性命?看来是各有胜负,兄长也该并无大碍。”
李清镜在仕途摸爬滚打十多载,早已混成了个人精,此刻只是稍稍思索下,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李清镜重新坐回位置,消化了下李清霖这暴涨实力带来的惊讶。
李清镜如今也稍稍涉略武道,有透骨修为。
但正是如此,方知武道不易,武道第三境更是遥不可及,天资、毅力、机缘缺一不可。
“还好,我李家出了兄长这等人物,暗中震慑宵小,我这些年也颇受兄长余荫,才少了许多灾祸。”
李清镜心底暗忖,喝两口茶这才缓缓问道。
“继武鱼龙门现在对兄长是何态度?”
“那位仙师呢?”
两名家仆拱手后快回道,
“继武鱼龙门对大老爷的态度,比较暧昧。门内的宿老,似乎各执一词,力争交好者有之、冷漠不管者有之、倾尽全力绞杀以报前仇者有之……”
“至于那位仙师,听说是就是管翕。管翕仙师他返回结草楼后,就一言不回到洞府,宣布闭关五载。闭关前,更是怒,责罚了许多奉剑道童。”
李清镜嘀咕一句“果然如此”,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虽然有些埋怨李清霖这么多年来,都一走了之,甚至少有书信。
但李清镜也知晓,如今这般,才是最好的局面。
“也该把兄长的近况,告知母亲和清清。”
一想到那个倔强,只愿待在家乡,不想到府上享福的老太太,李清镜就有些头疼。
还好这些年,也不知出于是何原因,这老太太无病无灾,年近七十了腿脚都利索得紧。
李清镜猜测,恐怕是兄长暗中出手,调理过李贤氏的身体。
至于李清清,早已是个大姑娘了,却始终没有婚配。
按理说,以李清清如今的地位,门槛都被媒婆踏破了。
但李清清眼光颇高,放出话来,婚配者要么才高八斗,堪比她的二哥;要么是武道天骄,不逊色她的大哥。
这一来,几乎堵死了天下九成九的男子。
每当想到这,李清镜的头就更疼了。
之后半月。
李清镜都以‘抽考赋税,修缮旧观’为由,出入于继武鱼龙门、结草楼,暗中接纳尤稷、陈策军等人。
悄无声息间,抹平了李清霖带来的风波。
也有许多人攀亲带故的找上了李清镜,希望他引荐见一见李清霖,希望能拜他为师。
对此,李清镜都选择了婉拒。
入夜。
整个天空都被薄薄的雾气笼罩,微弱的星光都似乎透不过薄雾。
而在结草楼,楼顶之上。
一位不知坐了多久,脚下、身下蒲团早已风化,生出杂草的邋遢老道,抬头望天,目露疑惑之色,
“奇怪,一门双杰?李清镜之气运,乃淡青之色,文曲星高照,可李清霖的命理,我为何看不到半点?
一片漆黑,无法深究,既有下一刻分崩离析化作齑粉的趋势,又有一飞冲天打破泥潭之势,奇怪奇怪……”
他似乎想动一动。
然后稀疏的星光如同受到什么吸引,落到了邋遢老道身上,居然形成羽衣。
四周杂草摇曳不定,结草楼都隐隐晃动起来,引得结草楼内无数修士惊惧不已。
但最终,他打了个哈欠,又坐回了原地。
“算了,没意思,懒得动了,不如继续照顾历代星辰。星星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