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一副管家模样,脸上笑呵呵的,目光却如毒蛇一般透露着阴狠。
而在提刑司的大院中间,跪着一排提刑!
几十个小旗、金千岱、白景等七八个掌旗、几个书吏,都老老实实坦胸露背,负荆请罪,脸色苍白,身上都是杖刑后的痕迹。
他们正是昨日动刑,严刑逼供犯人的那些人!
而还有十多个没参与动刑的提刑,眼观鼻,立于旁边。
老白看着李清霖的身影,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到自己身边来。
李清霖立刻归队。
片刻后,那名管家言笑晏晏的恭请6县令离去,一同上了马车。
姜言和白总旗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这群提刑面前。
姜言冷冷一笑,
“终日打雁反而被雁啄了眼的滋味,不好受吧?”
金千岱、白景等人埋着头,犹如鹌鹑,没有说话。
“用你们的屁眼想一想也该知道,那章洲校领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运送禁械寒鸦弩,背后没有天大的人给他撑腰,他敢?便是万两黄金,一步登仙的机缘,他也不敢!”
姜言宛若怒的狮子,刑柱般粗的脖颈,青筋暴露。
“昨日行刑的人,官降一级。小旗的话,就收拾铺盖滚蛋!”
“金千岱、白景,你们几个停职三个月,罚俸半年!”
“都给我滚!”
跪着的提刑纷纷起身,安静得吓人,不少人都脱下了身上的圆领袍,取下火票、腰刀,只余贴身的白褂,赤着脚从提刑司出去了。
路过李清霖面前,不少人都面露羞愧之色,挡着脸,绕着走过。
小旗不入编制,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临时工,出了事,自然是他们顶缸。
姜言走到李清霖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伱就是李清霖?”
李清霖拱手抱拳:“回姜大人,正是在下。”
姜言的语气稍稍平软下去,
“章洲校领托我转告你一句话,说是多谢你救了谭图那小子,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酒。”
说到这,姜言话语一顿,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谨小慎微是不错,但有的事,不是靠谨小慎微,就能避过的……”
李清霖闻言,心中若有所思,诧异的看着姜言。
却见他不欲多说,恶狠狠的瞪了金千岱、白景几人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啥情况?”李清霖低声问向老白。
老白左右看了眼,道,
“踢到铁板了,那批寒鸦弩背后的买主,是单家、贾家、王家等内城大家族!而章洲校领后面,还站着一个大人物!
刚才那个管家,就是单家的。这些大家族,彼此势力盘根错节的,连朝廷上都有人,单家的大小姐,还是当今圣上的嫔妃!
砍头,谁敢砍头他们的头?
军中不少器械,乃至寒鸦弩,都是他们出资铸造的!”
额,这不是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
李清霖闻言,却有些纳闷。
既然如此,单家、贾家、王家这些大家族为何要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向军中索要寒鸦弩,而且,看样子,还有其他的势力,在与之对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