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旗不再去想。
片刻后,白总旗又派人去传唤书会几人,旁敲侧击,盘问经过。
那位给蒲嵩帮腔的朱兄,看着蒲嵩的尸,提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到了最后,目光躲闪,低着头不敢去看李清霖。
询问完毕后,朱兄走到李清霖面前,致歉了几句,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李清霖点了点头,倒是并未放在心上。
“苍天授箓观的人,为何要盯上你?”
证人询问完毕后,白总旗看向了李清霖。
“在下之前便是王宅的佃佣,更是和王家一位少爷,王猛携手击杀了授箓观的道童,或许便是因此记恨上我。此事皆有记录,白总旗大可前往王宅核实。”
白总旗闻言,不置可否,
“此事也就罢了。你可知那本《纪武旧书是禁书,我大姜朝,屡次焚烧,禁止流通?”
李清霖目露愕然之色,
“这……在下却是不知。”
白总旗犹豫了下,许是李清霖在他心中留下了强烈印象的缘故,道,
“蒲家并无此书。你若是想看,可以拿着我的手令,去天一藏书阁走一趟。”
白总旗迈步,经过李清霖,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
“真相,或许会出你的预料。”
乎预料?
李清霖心中沉思。
恰时,
有提刑快步走来,在白总旗耳边轻语几句,白总旗闻言,神情复杂的看了李清霖一眼。
继而走到王松已经沦为碎肉,看不出人貌的尸前。
一块代表王松身份的令牌,浸泡在黏答答的血肉中,被仵作小心取出,擦拭污迹后递给白总旗。
“禀大人,此人是王宅族老王松,除了这令牌外,还有一件疑似从劫域中捉回来的仙缘之物,应是储物类的仙宝,可惜王松身死,此物已化作齑粉。”
仵作躬身说道。
白总旗看了眼令牌,眼底掠过一丝无奈。
此事,牵扯到了内城王宅。
王宅最近怕是走了什么滔天霉运吧。
半年前宅内动乱,损失惨重,连家中唯一的修仙者,死后遗府都被人炸上天了。
现在,一位炼髓境的族老,还死得只剩肉块?
白总旗摇了摇头,看了李清霖一眼,
“此事你不用再管,功绩我会替你报上去,近日若无必要不要出门,我会派遣几位提刑,暗中守卫你的家人。
王府那边由我去说,王松虽然中了苍天授箓观的禁制,但毕竟也是他王府的人,打坏了街道,说不定还能顺便要点津贴赞助……”
李清霖闻言,道:“多谢总旗。”
“对了。”
李清霖突然拦下白总旗,目中掠过思索,编织了下语言,将自己对水衡柳、苍天授箓观之间的联系,阴谋的猜想,都娓娓道来。
白总旗闻言,脸色如常,深深看了李清霖一眼。
“我知晓了。”
说罢,白总旗便转身离去。
目睹白总旗这幅反应,李清霖有些纳闷,一时之间不知道提刑司究竟是何打算。
毕竟苍天授箓观,借着那方劫域,搞得城中满是风雨,不知多少武师前往火中捉刀。
不管是生是死,对官府乃至往丰县,都不是一件好事。
“内城的大家族、官府、提刑,苍天授箓观……”
李清霖心中沉思,总觉得偌大的往丰县下,交织着无数的暗流和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看白总旗的神情,似乎早已知晓?
李清霖踟蹰了下,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专门跑了趟候浣的家宅,可惜据门童所说,候浣已经许久没归家了。
无奈之下,李清霖只能留下书信,拜托门童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