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伟愧疚得心脏好疼。
这孩子前几年刚死了父亲,群狼环伺,谁都能冲上来撕一块肉下来。
他明知道那孩子的处境,身为对方父亲的老友,竟然还不闻不问,只到自己需要的时候才给对方打电话……这么功利!这么该死!
可这孩子竟然一点都不怨他,还愿意帮忙……
秦伟伟越想越愧疚,已经快要立刻买机票飞去a国亲自道歉了。
在听了秦伟伟的来意之后,男人并没有拒绝,只是稍微思考两秒,便点了头。
“好。”
秦伟伟眼睛瞬间亮了:“洺席,真的吗?”
男人垂眼,看向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世界。
这座大都市的繁华街道上,今日却格外清冷。漫长的沿线都被封锁,市民不明就里,而身穿印着“fbi”或“d”等等缩写的夹克的工作人员们,却忙碌急迫的穿梭其中。
仿佛只要慢一点,就会有一条无辜的人送命。
今日的晨报,早间新闻,广播……都被同一条惨烈新闻占据。
地铁站,五百人死亡。
“放心,秦叔。”
晏洺席收回视线,毫不在意的道:“我刚好认识一位国防部官员,上个月,我才帮他平息了一桩麻烦事,他很感激我,一直说要报答。刚好这次可以帮上忙。”
“秦叔,您那位学生,是叫祈行夜?”
晏洺席随意向旁边挥了挥手,助理立刻躬身离开。
“这份文件,我会亲自送到他们手中。”
他宽慰秦伟伟道:“既然是秦叔的亲友,那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秦伟伟道谢,又歉疚道:“等我有时间,一定去看你,你父亲生前就一直挂念着你,经常向我夸你,我却没好好照顾你。”
晏洺席笑道:“好,秦叔。”
会议室内众人,被迫听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回忆。
一些人却越听头越低,冷汗津津几乎吓得翻白眼。
晏洺席挂断电话,面无表情从主位上缓缓站起身。
“诸位,今天的会议先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极冷,不见半点方才与秦伟伟通话时小辈般的亲近温和。
“但我希望,我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你们已经想出了弥补错误的方案。”
晏洺席眉眼无波,沉下的眉眼间,是冷肃而理智的审视,任何被他注视着的人,在他身前,都无法隐瞒秘密。
所有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下意识的塌下腰缩得更低。
“我不需要无用的废物。你们可以从我这里拿走所有你们想要的钱财,任何所需的资源。但我希望你们记住。”
晏洺席声音低沉:“每一分钱,都要有它的去处。否则……”
——没有被浪费的必要。
不论是钱,还是生命。
未尽之意,已经骇得诸人连连应是,生怕下一秒自己被扔下高楼。
晏洺席收回目光,屈指叩了叩桌面:“走吧。”
他迈开长腿,离开了这座华府天际线下的昂贵大厦,前往地铁公园站。
公园站附近早已经被严密封锁。
但当为的fbi看到安保车队的车牌,又想起自己刚刚接到的电话,立刻神情一肃,一路小跑着过去,向看不清车内人的暗色车窗敬了个礼,没有任何询问就已经放行。
身边年轻的特工惊愕,就要抬脚追过去:“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们进去了?里面危险,不能……”
却被fbi死死拽向后面,低声问:“大人物的事情,少问,少插手,你才能活得久。”
“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直接下达的命令吗?”
特工茫然摇头。
fbi压低了声音:“国防部副部长!你我这辈子削尖了脑袋往上爬,都不一定能见得到的人,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车队护送的人。”
特工迟疑:“可是里面有污染物,刚刚才死过人。这时候放他们进去,不是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fbi摇头:“你先顾好你自己的命,管别人去做什么?那些大人物自己想去送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被封锁的街道上,只有一行黑色车队快行驶,很快停在公园站外。
收到消息的枫映堂已经等在地铁站旁。
远远的,他便看到车队呼啸驶来,装甲防弹车沉重,气魄拉满。不等车里的人出现,已经威压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