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死死的握住纤细的手臂,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慢慢抬起,“我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小鬼……杀掉。”
“给老子滚啊……”随着一声怒吼,唐风的身体也被扔了出去。
姜单捂着脖子喘着粗气,全身的皮肤泛起了一阵诡异的红色,他眼神复杂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小少年:“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你的父亲没有做到,你倒是做到了!”随着他捂着脖子的手松开,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握痕也已经消失。
“异能狂血。”咸临远摇摇晃晃坐在不知道那个倒霉鬼的墓碑上,充当着解说员一职:“以燃烧血液的代价换取力量,在这期间所有的属性大幅度提高,于此同时会丧失大部分的痛觉,是为战斗而生的异能。”
“嘛,不过持续不了多久,最多五分钟他就不行了。”咸临远笑眯眯的将姜单的老底掏了个精光,完事了,托起下巴,无辜的说道:“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我倒是觉得先杀了你个小鬼比较好。”姜单面目狰狞,“你阴我的帐还没算那!”
唐风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
真是笑话,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异能唐家却还将他保护的这么好。
“加油吧,变态先生,争取做好一名合格的踏脚石哦!”咸临远不为所动,为唐风喝彩着,“朋友,加油!”
朋友一词,让红眼小少年狠狠的锁定了他。
咸临远心中突然感觉不妙:“诶?”
下一秒,他的不妙的预感就成为了现实,事实证明,仇恨拉多了总要还的。
红眼小少年的身形一下就飘了过去,一头总是不怎么服帖的黑被人狠狠的揪住,随后死死的摁在了雪地中。
紧皱的小脸在雪地中压出一个不甚美观的印记,在抬头时,咸临远一脸懵逼。
“你……闭嘴!”红眼的唐风一字一顿的说着,外露的杀气倒是很好的传达到了。
并非咸临远想象中的理智全失,即使到了现在他依旧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
他是异能的主人,而并非异能是他的主人。
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让这个混蛋的阴谋得逞。
就算他心中有恶的成分,但他绝对能控制住。
咸临远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化为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挂在了一棵树的枝稍,晃荡了一下,树枝上的积雪差点将他披头盖脸的淹没。
咸·懵逼·临·生了什么·远!
一切的生都在瞬间,其实这场战斗也还没开始多久,唐风的心情却如同坐了过山车一样,一直在最刺激的顶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
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咸临远的多嘴,他才没有失去最后的清醒。
这个家伙欠揍的声音永远是他最好提神剂,火大。
越是这样,他越想要去证明自己。
就来看看,到了最后,到底谁会赢!
愤恨的拳头狠狠的挥出,一击未成,身体微斜改成肘击,攻击上去的触感如同打在了铁板上,不过也没关系,碎一块钢板而已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姜单的骨头裂开了,由内而外,不用去判断他都知道他这条胳膊已经没救了。
枪支早就失去了作用,也只有拳拳到肉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小怪物!”姜单一边吐血一边低沉的说道。
半个身体已经因为接连的攻击化为了麻木,疼痛却只是微不可言,只要时间没到,他便不会有感觉。
不过同样的,恢复痛觉之后一瞬间爆出来的痛苦足以让人疯。
唐风也不好受,对方不要命的攻击让他身上也出现了不小的伤口,加上对力量控制不好的原因他的动作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尽管恨意已经滔天,但这个时候不能杀了这个人!
他想要证明自己啊。
挂在树上的咸临远不知何时已经不懂了,他被这一场战斗吸引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姜单应该早就倒下,可是屹立在雪地中央,拼命挥拳的男人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不就是血,这种玩意老子有的是,这个男人的眼中透露着这样的意志,看起来就像一个帅气的变态。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他的目光几乎粘上了那道红色的身影,其中最吸引他的还是那双红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光芒让他不由自主的着迷。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好想知道。
自诩看透人心,玩弄的人心的咸临远陷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迷茫。
明明在挣扎的痛苦,只要痛下杀手就可以结束一切……
“你不是很厉害吗,杀了老子啊。”姜单怒骂着,“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手下留情是什么意思。”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看不起我吗,你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动手啊,杀了我啊!”
唐风紧抿着下唇,他不敢开口,他怕一开口就会泄气。
手上的力量慢慢得到了控制,眼中凝固的红色也逐渐褪去,他干脆的将对手击落在地。
狂血的异能褪去,这让姜单身上本来强健的肌肉如同漏气气球一样迅干瘪下来,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眨眼间就变成了皮包骨头的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