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两大箱喜糖,晚些还要去运输队和工程公司那边发一波。”
顾遇说着,脸上露出遗憾:“可惜家具街今天还没开门,不然我们回去还能给他们也发一波。”
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今天和她领证。
“你也不怕发不完放坏了。”陆娇忍不住看着他说了句。
她今天实在漂亮,哪怕轻轻一个睇眼的动作都透着勾人感,顾遇心头发痒,他想去摸一下她头,但她今天头发梳得也很漂亮,而他这会儿一手牵着她,一手拎着喜糖,手也不空,他按捺着心头的意动,笑道:
“怎么会发不完!你是不知道我那边有多少人。”
说话的功夫,民政局里面柜台已经有了人,两个人便牵着手快步进了民政局。
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依然十指交扣的牵着手,只顾遇手里的红布袋没了,手里多了张可以折起的红色硬纸壳。
顾遇根本不敢折起来,怕把上面的字折坏了,就摊在手上,他眼睛一直盯着上面,把上面写的话能倒背了,他都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陆娇看他这样,感觉又有了点他醉酒后的样子,心里有些乐,她不禁出声吓他:
“这么薄薄一张,你这么摊着,来一阵风就给吹走了。”
“到时候你得满大街去找。”
“”
顾遇赶紧手指抬起一根,把结婚证紧紧捏住了,眼睛扫一眼周围,感觉了下风不是很大,他松口气,又气看她一眼:
“别乱说,今天天气好,不会起风。”
说是这么说,他手指捏着硬纸壳的手指又收紧了一点。
须臾,他眼睛又落回了结婚证上,上面贴着两人的照片,这个时候证件照还没彩色的,一张两寸大小的黑白照,没把两个人的衣裳颜色拍出来,也没把她的漂亮照出来十分之一。
他有些不满意:“现在照片都有彩色的了,怎么结婚照还没彩色的。”
这话他们初五那天挑好衣裳,去照相馆拍照的时候他就说过一回。
为了把他们今天这身样子留下来,他还特地让师傅帮忙拍了几张合照的彩色照片。
再听到这话,陆娇依然忍不住笑,过了会儿,她才道:“好了,你不饿啊?找个地方吃饭吧?”
顾遇还真的不饿,他现在脚上其实有些打飘,恍恍惚惚的感觉有点不真实。
他和陆娇领证了,他们是合法的一对夫妻了。
他难得没立即回陆娇话,只是拉着她快步上了车。
他先把陆娇送进车里,之后他进到驾驶位,屁股还没挨上坐垫,便倾身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他动作突如其来,陆娇被他吓了一下,她不禁问道他:“怎么了?”
“我想感觉下这次是真的了。”
顾遇下颌放在她肩上,偏头凑去她颈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哑声。
他没和她说过,自从婚事定下,他总梦到他们领证,再结婚的场面,导致他现在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
“就领个证,你至于这样吗?”
他这副样子,她上辈子从没见过,她原本心里因为领证的那些紧张突然冲淡不少,她笑道。
心里却像塞了一堆棉花糖,软软甜甜。
“你这样,还能开车吗?你不是还要去发喜糖?总得回去拿吧?”
昨天一天车钥匙都在她这儿,他根本没机会放喜糖在车上。
“能。”顾遇偏头吻一下她耳廓,应道。
他今天不止要发喜糖,还要和他手底下的所有人介绍她这个老板娘。
“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回去拿喜糖,然后去运输队和工程公司那边。”
顾遇说一声,片刻,他轻沉息,松开她,拿出钥匙发动了车子。
民政局这边不是闹市街,没什么吃的,车子只能往市南商业区开。
路上要找吃的摊子,顾遇车开得不快,他一边开,陆娇就一边往两侧看。
今天不是休息日,时间又是早上八点多,上班的人已经上班去了,路上没什么人,只稀稀拉拉几个骑车或者走路的人。
两道的情况一目了然,陆娇一路看着,这时,她突然注意到马路一侧一道清瘦的身影。
实在很难注意不到,那道身影双手环抱着肩,半卷的头发散乱,头低埋着看不清脸。
大早上正冷的时候,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旧花棉布衫,仔细看棉布衫袖子似乎掉了一节,松松的搭在胳膊上,而她的脚上,只穿着一只旧棉拖鞋,一瘸一瘸的走着。
陆娇目光陡然一凝,她忙喊道顾遇: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