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正在屋里看书,听到丫鬟说姨娘来了,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相迎道:“姨娘怎么来了?”
赵姨娘不满地回道:“我来看看姑娘都不行吗?”
探春:“姨娘请坐,我去让侍书给你奉茶。”
“不用替我到茶了,我来就是想问姑娘一个事?”
“姨娘想问何事?”
“我听说姑奶奶家的侄少爷今儿将宝玉狠骂了一通,你既在场,快说给我听听。”
探春闻言恼怒地道:“姨娘不知是从哪里听来混账话,姑奶奶家的侄少爷只是和二哥哥争辩了几句,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骂人的话?”
赵姨娘见探春态度恶劣,顿时也生起气来,她指着探春斥责道:“姑娘如今是越的拿大,竟然教训起你娘老子来了。”
探春气苦地道:“姨娘不仿再大声一点,这话若是传到老祖宗和太太那里,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赵姨娘听到这话,顿时心虚起来,不过,她尤自嘴硬道:“姑娘不想说就算了,我就不信离了你,我就打听不到消息。”
说完,她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侍书端着茶杯走进来,冲探春问道:“姨娘怎么走了?”
探望黑着小脸道:“她不知从何处听到几句混账话,竟跑到我这里来求证。”
侍书笑道:“是为了姑奶奶家的侄少爷那件事吧?”
“正是。”
侍书将茶杯递给探春,“那事都已经传遍了,即便姑娘不说,姨奶奶也很容易打听出来。”
探春接过茶杯,冲大丫鬟指点道:“別人如何我自是管不着,可这话决不能从我这里散布出去。女儿家喜欢乱嚼舌根,终究没个好下场。”
“奴婢知错了。”
…
王熙凤同宝玉一起走进荣庆堂的时候,看到贾母满脸怒容地坐在椅子上,旁边左下手位置上则坐着同样脸色阴沉的王夫人。
走进花厅,宝玉立刻走到贾母身边,喊了一声老祖宗,便委屈地落下泪来。
贾母拍着宝玉的后背,安慰了几句,便冲王熙凤问道:“凤哥儿,我听说宝玉在他屋里受了委屈,你既然也在那边,为何看着他受人欺负?”
“果然是一棍子先打到我身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王熙凤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回道:“老祖宗,孙媳劝了,可是没劝住,姑奶奶家的云兄弟也是个拗脾气,根本不听人劝。”
王夫人在一旁问道:“凤丫头,他们究竟为了何事起的争执?”
王熙凤:“云兄弟要接林妹妹回去,宝兄弟说老祖宗要留林妹妹在府里小住几日,可云兄弟说姑奶奶有言在先,他不敢违抗姑奶奶的吩咐。只能先接了林妹妹家去,改日再来向老祖宗请罪。”
王夫人见王熙凤没说出重点,立刻不满地道:“就这些?”
王熙凤瞅了姑母一眼,心说:“云兄弟,这事实在瞒不住,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她接着又道:“不敢欺瞒老祖宗和太太,云兄弟后面还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
贾母冷声道:“都说些什么?”
“他说、他说宝兄弟不该拿老祖宗的话来压他,还说做男人就该有担当,不能一辈子总靠别人。”
王熙凤这几句话说出口,贾母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王夫人追根究底地问道:“凤丫头,云哥儿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王熙凤闻言心里一突,后面林云说的那句话,她原本还想要糊弄过去,却没想到她这位姑母竟然了解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