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也在东陵贡献给了自家的长子朱标。
将香插好,朱元璋就这样安静的站在明楼内,看着眼前悬挂的马皇后画像,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他背后的朱高煦也在插完香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他就没有朱元璋那么多回忆了。
他人虽然站在原地,但心思已经在想午饭吃什么了。
“我之前听说了,你爹每年都带你们兄弟三人去寺庙祭拜皇后,只是你小子每次都不哭。”
明楼内,朱元璋的声音回荡着响起,吓得朱高煦一哆嗦的同时也尴尬回答道:
“小子那时候太小了,还不明白人之常情。”
“那现在你给我哭一个。”朱元璋打断道。
“……”朱高煦无言以对,也不敢反驳,只能在心底将过往悲伤的事情想了一遍。
只是不管他怎么想,他那眼眶都挤不出来一滴眼泪,给他急的满脸通红。
恰巧这时,朱元璋也转过身来与他对视,瞧着他的模样,脸上波澜不惊。
“爷爷……我这人天生眼窝子深,哭不出来。”
朱高煦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朱元璋却没有斥责他,反而说出了让朱高煦惊讶的一番话:
“你与你奶奶没见过面,哭不出来也不出奇,我小时候哭我那些祖宗也哭不出来。”
朱元璋的一番话让朱高煦语塞,他倒是没想到朱元璋居然看得那么开。
就朱高煦眼下的这番举动,若是被一些儒生看到,恐怕要说他不孝了。
然而在朱元璋看来,这反倒是人之常情。
他的这番举动,倒是让朱高煦没那么怕他了。
“你此前说的钱钞法,我仔细想过了。”
忽的,朱元璋话锋一转,从原本的爷孙身份变成了君臣,朱高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是朱元璋并未怪罪他,而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云南之地真有大量的金银铜矿,那每岁开出多少金银,户部便收回多少宝钞。”
“可若是云南的金银铜矿全无,那你就自己去宗人府领十棍吧。”
朱元璋说出了他对儿孙最严重的惩罚,而在朱高煦看来,杖责十棍虽然疼痛,但并不足以受伤致命。
老朱既然要勘探云南金银铜矿,那自然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如果换做普通官员上奏不实,那恐怕轻者流放,重则杖毙了。
相比较之下,朱高煦这十棍子就能顶过如此大的罪责,可见朱元璋对自家儿孙的惩处低到了何种程度。
“你就这么有自信?”
朱元璋看着咧嘴笑着作揖的朱高煦,不禁好奇起来。
面对这个问题,朱高煦也笑着起身:“孙儿从来不打诳语,既然说了有,那便一定有!”
“一定有?”朱元璋重复一遍。
“一定有!”朱高煦的目光没有躲闪,坚定的与朱元璋对视。
那倔强的模样,让朱元璋不由想起了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