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的目光又回到书架的那张照片上头，“在我来尼亚行省之前，千叶小姐曾经和我说，如果我在尼省遇到了什么非常危急却又无人相助的麻烦，那么在最坏的情况生以前，我可以来找您，也许你能给我一些点拨。”
赫斯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艾娃正对面的那把椅子前，她坐下来直视着艾娃的眼睛：“但我没想到您会主动来找我……难道是千叶小姐和您说了什么？”
“不，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艾娃回答，“你暗杀费尔南的事，我也没有和她、或是任何一个人说过。”
“您是千叶小姐的什么人？”
“我是她在谭伊预备役基的辅佐官兼训练官。”
赫斯塔颦眉，“……您？”
“对。”艾娃十分平静说道，“她是我带过的唯一一个预备役，显然，也是最差的一个。”
赫斯塔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最差的一个……
艾娃轻轻侧头，“怎么，不像吗？”
赫斯塔实在不喜欢艾娃在提到千叶时那种漫不经心和举高临下的态度。
但如果艾娃在撒谎，那张合影又怎么解释……
千叶小姐是信任她的吗？
应该是吧，不然千叶不会将那把手杖一直带在身边，也不会告诉自己如果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到艾娃这里来……
“辅佐官一般是比人高一两级的预备役，您的年龄似乎不太符合。”赫斯塔冷静回答，“而且我记得，千叶小姐既没有辅佐官，后来也没有做过其他人的辅佐官——基的档案里没有相关记录。”
“基档案没有记录的东西太多了，你这些年在荒原上的工作，不是也没有被写在上面吗。”艾娃极轻打了一个呵欠，这些话题让她兴致缺缺，“基里总是有很多秘密，你应该非常清楚这一点。”
赫斯塔没有再反驳。
艾娃两手轻轻揉摁着两侧的太阳穴，“我在4615年退役。刚回到宜居，oo3号办公室就提出希望我能去第三区预备役基解决一个‘极其麻烦’刺头，刚好当时的秩序官索菲·莫利是我的老部下，我就去了。”
“‘刺头’是说千叶小姐？”
“对，说她是刺头算轻的。”艾娃端起水杯，饮了一口，“那个时候她进基不到一个月，袭击过教职工，恐吓过同学，破坏过基的重要设施……总之，为了想办法逃走，她什么都敢做，可偏偏她的子弹时间长达76个小时，基不可能放弃她。”
艾娃放下杯子，身体稍稍往后倾斜，微笑着靠在了椅背上。
“这是我退役以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印象很深刻……相信千叶也是。”
赫斯塔目光微垂，“这就是您帮我的原因吗——因为千叶小姐是我的监护人？您爱屋及乌？”
“不。”
艾娃抬眸看向放在桌边的一叠文件，而后精准从中抽出两张装订了的两张纸。
尽管视野是倒着的，赫斯塔还是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真实简历，毕竟第一页的右上角还有她红的照片。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赫斯塔。”艾娃轻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