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各看见赫斯塔将信封郑重地放在她们面前的小桌上。
“这是什么?”黎各问。“介绍信。”
赫斯塔收好了所有东西,开始重拆信封。
信封里装着两张纸,一张是探视说明,另一张则是千叶小姐的手书,上面的内容赫斯塔几乎倒背如流。
不要为远处生的事情着急……
重要的是把手头的事一件件做下去。
眼泪再次落了下来,赫斯塔用手帕迅擦干了。她感到悲伤的洪流裹挟着巨石与泥沙一起从头顶砸下来,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相信千叶小姐已死。死亡毕竟是一个确定的事实,而一切尘埃落定的事实都会过去,连同这种刀绞般的心痛一起变淡。
一切都会过去的,是这样吗。或许那些顺流而下的人都能很快找到自己的靠岸之地,但她不能放任自己去缅怀,去沉浸,因为千叶小姐此刻也许就在某个地方伺机等候,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她也会需要帮助,而一个向前看的人太容易错过那些转瞬即逝的信号。
千叶小姐,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赫斯塔握紧了手帕,紧咬着牙关,决心继续做一个不会过去的人。
如果你还活着……
不论如何,请给我些暗示。
火车穿过山洞,月光投下淡淡的白色轻影。黎各与赫斯塔两人的手机同时出现了一格信号。赫斯塔靠在窗边,憔悴地望着窗外,黎各看见忽亮的屏幕上出现了十二条未读消息。
黎各眉头一皱,拿起手机。
“简,”黎各站了起来,“起来,我们要下车了。”
赫斯塔有些恍惚地四下看了看:“没到站啊?”
“埃芒里亚出了螯合物,情况好像非常复杂,维克多利娅要我们立刻赶回去,”黎各回过头,那双眼睛多了一圈银边,“用跑的。”
……
维克多利娅独自站在楼道里。
特里莎那边传来消息,另外两只蛰伏在萤石厅的螯合物尝试袭击幼童,她都及时现并立即扑杀,因此没有伤亡,只是现场的观众都吓坏了,她需要支援。
和这边一样——那两只螯合物也装着仿生臂。
佐伊赶了过去,并很快与广播室的机场负责人取得联系,优先疏散今晚儿童较多的剧厅。
赫斯塔那边联系不上,几十个电话打过去全是忙音。
维克多利娅低头看了一眼尸体。
事情已经大大出了预料,她原本打算在剧场内结束战斗再通知当地警方过来做进一步疏散,但现在看来,这批螯合物的背后可能还有其它问题……当地的退役水银针未必值得信任,而余下的水银针不是成建制地死在了法亚拉尔荒原,就是已经随大部队批量撤离,唯一可以仰赖的可能只有正在守卫母城的那批同僚……
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