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都在冥想,”日蚀的声音很轻,“冥想能让我平静下来。”
“……怎么冥想?”
“就是静坐,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呼吸、身体的某个部分、或是某种想象的形象上,如此持续一段时间,”日蚀眨了眨眼睛,“这对初学者来说是困难的,因为大家总是很容走神,如果你也遇到了这种问题,我建议你专门找一个安静的方练习,以免被其他人打扰。”
“……就像自己的房间之类的?”
“对,空旷、少人的方也很合适。”日蚀深深望着她,“也许冥想能帮助到你,我希望你能试试。”
千叶站在原,好一会儿才答道,“好,我会试试的。”
……
独立监狱外的走廊上,千叶与坎贝尔并行朝外走。
“我听说ahgas在预备役基是会给每个成员都安排心理咨询师的,是吗?”坎贝尔望着千叶出神的表情,“千叶女士?”
“嗯?”千叶回过神来,“什么?”
“咨询师?”坎贝尔重复了一遍,“赫斯塔现在还是预备役,理论上她在谭伊应该是有一位——”
“嗯,对。”千叶点了点头,“你是想让咨询师来和她聊聊?老实说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为什么?”
“你认为她现在状态不好,但我觉得呢,这可能是一种普通人对水银针的典型误读。”
坎贝尔稍稍睁大了眼睛,“是吗?”
“你也看过她的简历了,通常来说,像赫斯塔这么优秀的水银针,没有点怪癖是说不过去的。”千叶顿了顿,思索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才通常都有些……与众不同,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在普通人里这种现象应该也很常见。”
“但她几乎不和我们沟通,这难道——”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还沉浸在一些自己的逻辑推衍里,你当然可以说她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灾祸吓坏了,或者说她根本不信任你,所以就陷入消极态度什么也不说……不过我觉得另一种可能是在她自己想清楚怎么应对眼前的局势之前,她并不打算向周围出求助——这种情况在以前赫斯塔的作战中也出现过。”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坎贝尔的目光肃然起敬,他认真思索着千叶的话,仍显得有些不信服,“可我……我从来没有在水银针的案卷里看到过。”
“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从前被解送内部法庭的水银针几乎没有像她这么出色的。相信你也现了,赫斯塔的大部分数据目前都是保密的,如果不是因为艾娃对她出了这么严重的指控,下恐怕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她的履历。”
坎贝尔点了点头。
“总之,”千叶抬起手,两手环在了脑后,“我的建议是把她视为下辩护生涯中绝无仅有的极端个例,为此,你需要接受她一些离奇甚至显得有些诡异的习惯,把这理解成她控制自身节奏的方式。”
坎贝尔艰难思考着,“……但我要如何配合这种节奏呢?”
千叶抬头想了想,“可能……只有等待?”
“等什么?”
“等她向你出指令。”千叶回答,“我知道这可能会有些难熬……不过作为资深辩护律师,这种事你应该早就习惯了。”
“偶尔是有需要单打独斗的情况。”坎贝尔开始认真考虑千叶这边给出的意见,“感谢你的建议,我确实觉得释怀了很多。”
千叶笑了一声,“不客气……现在几点了?”
坎贝尔看了眼表,“九点差五分。”
7o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