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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蒂放下电话,很快来到赫斯塔身边。
“简……”
她轻拍赫斯塔的背。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还好吗?”
远处,剧场内《匕与鞘》的歌声仍在整个大堂和走廊隐隐回荡。隔着厚厚的墙,那些人声变得朦胧模糊,像是从水下传来的。
「我知你是世间最锋利的匕——」
“我没事,”赫斯塔虚弱回答,她拧开水龙,用清水冲洗自己的脸,“我就是……不大喜欢这个故事。”
「就让我来做你的刀鞘——」
瓦伦蒂扶着赫斯塔的肩膀,“不喜欢韦出云和伏尔瓦的故事……?”
“对,”远处的歌让赫斯塔再次浮起冷笑,“如果他真的甘心做鞘,为什么还要伏尔瓦跟着他南下回平京……为什么不是他留在北境,留在伏尔瓦身边?”
「让我来平息这一切煎熬之火——」
“那个时候伏尔瓦才十几岁,她懂什么,她抛下故土、亲眷、朋友,为了爱情只身去一个遥远陌生的方生活……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这样做有多危险,这合理吗?”
瓦伦蒂有些不知所措,“嗯……爱情故事里总是会有一些夸张的表现手法,音乐剧体量小,篇幅限制更多,所以删掉了很多细节……其实现实里这两个人确实有很好的结局。”
「随我去吧——」
“我记得历史上的韦出云和伏尔瓦很恩爱,两人也不是私奔在一起的,总之他们终身相伴,非常幸福——”
赫斯塔稍稍侧目。
“这个伏尔瓦也许是幸福了……其他的伏尔瓦呢?”
望着赫斯塔红的眼睛,瓦伦蒂怔住了。
「伏尔瓦,我自由奔腾的河流——」
远处的剧场,舞台上的“韦出云”唱完了最深情的表白,舞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许多观众都站了起来。
在众人的欢呼与注视中,年轻的“伏尔瓦”挑起帐篷的门帘,深情凝望着自己的爱人。
在短暂的迟疑过后,她义无反顾奔向爱情,也奔向自己一生的命运。
许多花瓣从舞台上方洒落,两人在舞台中心快乐拥抱、旋转,好像往日里那些令人不安的阴霾已经彻底远去,从此只有玫瑰色的明。
……
凌晨一点。
这是瓦伦蒂第一次见到布鲁诺市午夜的街道。
深色的路灯将路面与桥面分成一个一个明亮不一的光圈,街上行人很少,偶尔有开着大灯的汽车呼啸而过,将道旁的落叶倏然卷起。
风经过她的头顶,出骨笛般的声音。
从九点到凌晨一点,赫斯塔已经在布鲁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游走了四个多小时。
瓦伦蒂一直跟在她身后,其间有几次,赫斯塔转过身让瓦伦蒂离开,但瓦伦蒂只是摇头,继续沉默跟随着。
她注视着赫斯塔的背影,一刻也没有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