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不管是造型,还是做工,都精致高雅的连衣裙,身姿曼妙。
苏晴给了顾然、何倾颜、陈珂三人一个眼色,她自己继续弹奏钢琴曲——拔河老头很认真地在听课。
三人迎向谢母。
“您好。”陈珂站出来打招呼。
简单寒暄,三人与谢母一起去了面谈室。
“您有什么事吗?”陈珂问。
“我是来就诊的。”谢母的回答出乎在场三人的预料。
他们以为她是关心谢惜雅的事情,比如说治疗有没有效果,病还有多久能好之类。
谢母继续道:“我觉得你们上次说得很多,但我回去之后,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所以想请你们帮忙,帮我纠正心态,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母亲,而不是我自己认为的合格的母亲,我想。这样做,也能让惜雅好得更快。”
“还能预防复。”何倾颜说。
“所以,惜雅会生病,问题真的在我身上?”谢母问。
“您也不用太自责,”顾然安慰,“您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父母太过苛责吗?”
“也不仅仅是父母,是陪伴者,也就是陪同病人来的人,他们的心理问题比就诊者更为突出,甚至本人就是精神障碍患者。”
“。什么意思?”谢母的停顿不是迟疑,也不是疑惑,而是质问。
陈珂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顾医生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是来咨询心理问题,你们说我是精神病?”谢母又问。
“精神障碍患者,和精神病,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何况您已经知道自己有问题,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代表了‘好转’。”
何倾颜在笑。
陈珂格外想念苏晴,如果这时候她在,现在头疼的就不是她。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现,伱好像对我有意见?”谢母注视顾然。
“把孩子逼得住进精神病院的父母,难道我还要喜欢吗?”顾然疑惑,“当然,扪心自问,也可能是因为我仇富。”
谢母没有生气。
她保养得极好,虽不如庄静、严寒香那样天赋异禀,但那张鹅蛋脸也雪白如羊脂玉。
还有一种牡丹富贵的贵气。
“我来之前,”她语气悠然沉稳,“有想过选谁咨询,第一个选择是苏晴,因为她是惜雅的主治,也是庄静教授的女儿;第二个,是顾医生,庄静教授之前说过,心理咨询有时候要像斧头,劈开内心冰山才有效果。”
“现在呢?”何倾颜彷佛和自己无关一样凑热闹。
“顾医生,不知道你的咨询费是多少?”谢母问。
“不需要钱,对您的治疗属于家属干预,包含在治疗谢惜雅的医疗费里面。”顾然回答,“不过您真的要选我吗?”
“如果你的专业水平不够,我会向庄静教授反映。”
“反映也没用,他是庄静老师的女婿。”何倾颜又笑道。
“您放心!”顾然表情坚毅,“我不会让您失望,一定让您满意!”
谢母还没从‘女婿’的惊讶中回神,又疑惑他的态度。
“我说他是庄静老师女婿的意思是,他一点不敢让庄静老师失望,如果你对他说,‘顾医生,你也不想让庄静老师失望吧’,他甚至可以跪下来舔你的脚。”
“需要吗?”顾然很认真地问谢母。
谢母终于失态,抬起右手挡在身前,想掩嘴又没掩。
她显然不习惯年轻人的玩法。
何倾颜快要笑出来,被陈珂及时阻止了,病人家属面前,不能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