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啊?”
……
女孩们总算散去,许馥很识相地走上前来打招呼,“学长。”
陶染慢条斯理地整理衬衣的袖子,“不好意思。临时换了节课,忘记告诉你,害你来早了。”
“没事,我今天休息,起得也早。”许馥习惯性拍起马屁来,“还能听到学长的一堂课,我很荣幸。”
“是吗,”陶染套上大衣,两人往外走,他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低头问她,音调轻柔,却有一点惩戒的味道,“怎么不叫小陶?”
“……”许馥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肖涛?哦,以前好像是我们班的,毕业就没联系过了,可能现在都不在临床了。”
她话和话接得紧密,一口气都不带喘,“所以这个项目是去师母的学校开展吗?”
陶染闷笑,胸膛溢出几丝声响,他手握拳掩了下唇,道,“还可以去聋哑学校,儿童医院。先一起去食堂吃饭?下午我们可以去几个点看看。”
“好的,学长。”
-
陈闻也六点下班,六点半准时到家。
家中空无一人,花瓶下的纸条仍在原位。他心一紧,快步走过去,弯腰拈起,展开来看。
在他龙飞凤舞的字迹下面,添了几行娟秀清丽的字。
[好吃,谢谢田螺少年。
许馥]
他眸子愉悦地弯起来,将那便笺纸小心压平收回房间,想象许馥坐在这张沙发上写字的模样。
许馥好像很喜欢柔软的触感。
凡是要坐或躺的地方都会布置的很绵软,餐椅包了边,雪白盖毯毛茸茸的,沙发更是坐上去就会下陷的款式……
他现在正与她坐在同样的位置上。
左思右想,陈闻也还是发出去消息一条,
“晚上一起吃饭吗?”
那边很快回复——
“不啦,有约。”
-
许馥和陶染跑了一下午,晚上还在聋哑学校和小朋友们一起吃了顿食堂,跟老师学了几个不太熟练的手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她好久没走过这么多路,浑身酸痛地打开了门,发现家里亮着一盏小小的、百褶落地灯——
还是她小时候的老物什了,还是她指着求陶教授买回来的,当时喜欢极了,晚上还要开着灯睡觉,后来这么多年,灯泡也坏掉,早就被她顺手扔进仓库,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她试探地问一声,“阿也?”
没人应答,便笺纸却不见了。
许馥没有探究。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资料,刚准备上楼洗澡,敲门声却突然响起来。
“谁?”许馥往门口走,问。
“我。”熟悉的男声,除了陈闻也还有谁,偏偏还要报上大名来,“陈闻也。”
许馥失笑,她打开门,“你不是有密码?”
一开门愣了。
大冷天的,陈闻也穿一件宽松的无袖运动衫,从发梢到睫毛都浸润着水汽,眸子里蒙了一层雾似的,有种湿漉漉的性感。
“感觉不敲门不太礼貌似的,”他笑笑,拿搭在颈上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揉了一把,同时从毛巾里含混地出声,“下次可以不敲门吗?”
许馥在他蒙着脸失去视野的几秒钟内迅速打量了他的身体,并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当然可以,你现在是正式的租客了,”她让开了道,欲盖弥彰地嘟囔,“这是干嘛去了?”
他的无袖运动衫是比较复古的款式,浅蓝色的,微微落肩,后面还带着兜帽。
许馥注意到,胸口与背后部分被氤氲成了深蓝,是矫健的蝴蝶骨与胸肌的形状。
“80分钟18公里跑,”陈闻也拿了杯子去接水,仰头灌了几口,道,“恢复一□□能。”
“会不会太夸张?”许馥立时蹙起眉来,叮嘱道,“不要一下子运动太猛了,循序渐进,不可以太劳累。”
刚运动完的唇有些发红发烫,他喝足了水,舌尖探出润了一下,才回答,“不劳累的。”
“运动对我来说很简单的,”说着,又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就像做饭一样简单。我的优点还是不少的呢,姐姐。”
“姐姐”的咬字格外清晰,听起来有些挑衅的味道。
还挺记仇。
许馥眨眨眼睛,也勾起个甜美的笑,“优点确实不少。”
“比如说……穿蓝色的时候,格外好看呢。”她歪歪脑袋,一派纯真模样,“算优点吗,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