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是这样说,心里却直叹气。二夫人这样糟糕的状况,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
阮清川背对着苏锦绣站在床前。
他闭了闭眼,熟悉的心口疼又来了,像一把尖刀捅进了心窝,疼的他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昨天清早去衙门的时候,妻子还笑着和他道别,还要他晚上早一点回来……怎地一夜过去,妻子就昏迷不醒了。
秀儿送了苏锦绣出去。
苏锦绣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和阮清川说道:“二爷,二夫人的身体是很重要,但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否则,二夫人过两日醒来了,你却累倒了……反而让二夫人跟着担忧。”
阮清川眼下乌青,他的衣衫上还沾有暗沉下来的血迹,一看就是一宿没睡的。
阮清川“嗯”了一声,和苏锦绣道谢。
苏锦绣只是叹息,可能她刚才讲的话阮清川根本没有听到心里去。
不过,阮清川对苏姝却是真的上心。阮清川那样的身份地位,能生生的守着她一夜,也是难得了。
阮老夫人吃了早饭后,过来蘅华院探望苏姝和孙子。
她看到苏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心酸的很,也愈对江氏有了怨气。老二媳妇怀双胎分明是好事,却被江氏搅和的乱七八糟……如果真是到了足月才生产,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乳母抱了孩子过来给阮老夫人和阮清川看。
阮老夫人喜欢孙子,每一个都亲自抱了抱。
反观阮清川,他作为孩子们的父亲,宛如一个陌生人般,只顾着给苏姝喂参汤喝,连眼神都不给孩子们。
阮老夫人嘱咐乳母,“你们好好照顾着,万不可出什么闪失。”
她说罢,又让周婆子把提前准备好的封红递给了两个乳母,各自是十两银子的银票。
乳母千恩万谢,抱着孩子们出去了内室。
阮老夫人看着儿子喂苏姝喝参汤,满满的一碗,苏姝大概也就只能喝进去几口,其余的都洒了。
她又心疼又无奈。
阮清川请了阮老夫人去堂屋说话,“母亲,我会和衙门告假,最近都在家里照顾姝姐儿。”
直到妻子能够醒来。
阮老夫人叹息一声:“这也是应该的。”
阮清川倒了盏茶水,端起来一仰头喝了。
他喝完后,还是觉得嗓子干渴的难受,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母亲,我而今还腾不出手来去做一件事情,还要您帮我才好。”
儿子难得找她帮忙,阮老夫人自然是满口应下了。
她担忧的看着儿子,颇为语重心长:“川哥儿,母亲知道你和姝姐儿的感情很好……但是你也要对自己上些心,你的身体底子也不好,断断不可熬煎坏了……要按照母亲的意思来,你就应该多多的吃饭、好好的休息,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只有你好了,姝姐儿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