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由老夫人亲口说也行,还免了她的无措慌张。
“姝姐儿,你先讲。”阮清川还在等着妻子。
苏姝却说:“你过去母亲那里吧,母亲会告诉你的。”
阮清川抬眼去看妻子,好一会儿,才微笑道:“也好。”
他是个很能沉住气的人,对待妻子越是如此,更加多了耐性。妻子最近的行为都不对,他都知道,心里再如何焦躁,面上却显不出来。
青崖院里。
阮老夫人的心里一直闷着,连晚饭都没有吃上几口。等阮清川过来时,还看到周婆子正在低声劝解。
“您好歹把莲子银耳羹给喝了……”
阮清川拱手给阮老夫人行礼:“母亲安好。”
阮老夫人看到儿子,勉强提起些精神,“川哥儿,你来了,随便坐吧。”
阮清川抬眼去看母亲,心里难免一惊。母亲的状态看起来太糟了,脸色苍白憔悴,眼睛下面都是青的,整个人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好几岁。
他直接搬了梅花凳坐在阮老夫人的面前,接过周婆子手里一直端着的碗,亲自喂给阮老夫人。
阮老夫人低头,一匙一匙的喝下。
她感慨道:“你现在忙的厉害,难得这样伺候我了。”儿子自从升官又做了老之后,来给她请安的次数都没有以前多了。
阮清川笑的温和:“您要是愿意,我天天过来伺候您。”
“还是算了吧。”阮老夫人摆摆手,“我一个老婆子,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可不能天天耽误你的时间。”
阮老夫人喝完了一碗的莲子银耳羹,摆手让周婆子领着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下了。
她也一五一十的把贤太妃交待给她的事情都和阮清川说了,末了还说到了阮陵宁的亲事。
阮清川听后沉思了好久,他神色慢慢变得冷淡起来。
他伸手去握母亲的手,安抚道:“……您只需要管好宁姐儿和朝阳的亲事即可,别的都交给我来做。”
他其实有些弄不懂朱由卿这样做的含义,若是说忌惮朱由原,那大可不必。别说他朱由原远在西北,就算他目前在燕京城。只要有自己在,朱由原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还是说,朱由卿不仅是在忌惮朱由原,还在提防他?
这样的大事必须是儿子才能做的,她一介妇人,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但是儿子的身体又不好,如此的费心费力……阮老夫人也担忧极了。
阮老夫人打量了儿子良久,到底还是开口道:“川哥儿,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阮清川语气温柔:“母亲放心。”
阮老夫人依旧是不放心,却也无济于事。
她到底还是和儿子说起了贤太妃,“我觉得你二姐姐病的古怪,但是她不让说,也不让我问……”
“二姐会没事的。”阮清川宽慰阮老夫人:“您就不要操心了。”
他说这话心里也没底,但是面对母亲,又不得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