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找九先生!
我们三个?是要和九先生摊牌?还是……
我略加犹豫的说:“我回到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可是他假装不认识我,他身边有很多保镖,我们根本就近不了他身的。”
何子午出着主意道:“我们找一个特别的场合去,那个时候人多。他会顾忌身份,不会在众目睽睽下闹得太僵的。”
程天浩好像想起什么,立刻到了电脑面前,查阅了什么,然后抬头对我们说:“明天晚上,孙家小姐有一个慈善宴请,我可以弄几张请帖,我们几个直接过去。”
“对,收集他对夕阳所做的这些事的证据,如果他耍赖,我们就把证据公之于众。荣家和孙家都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我没有说话,但心底里其实很怀疑,这样的威胁对于九先生来说,到底有没有用。
“证据的话。夕阳不是说位于五星广场那里有他们一个地下研究基地吗。那里只是被封了,我要找关系把那里打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何子午深谋远虑的建议道:“那么大的规模,是搬不走的,除非用炸弹一下子给毁了,现在,我们倒不用先打草惊蛇,只要让荣思佑知道我们掌握着这个信息就好了!”
“夕阳,你觉得这样好吗?”何子午是个细致的人,瞧我一直没说话。故而开口询问我的意见。
我抬起头来,看他们对这件事信心十足的样子,心头有感动,更多的是担忧。
“子午,天浩,你们也许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我很清楚,我并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这样做……”
“宋夕阳,你脑子到底是不是被驴给踢坏了?”程天浩没好气的打断我,脸色也黑下去了!
我歉疚的看着他,就当我脑子坏了吧,我真的很害怕,这样跟九先生宣战,会将他们两个带进未知的危险中。
何子午更理解我的心情一些,他走过来,蹲下后目光与我齐平,语气亲切的对我说:“夕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和天浩都不可能对现在的你做事不管,再说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真要出了什么事,我还有爷爷呢!”
“就是,宋夕阳,你就别在那里瞎为我们操心了,你有力气就省着点,明天我们去找那个混蛋的时候用。”
我不肯转念的回答:“我知道你们为了帮我,但真要是出了事,我怕啥机会都没有了!”
程天浩霸道的冲我说:“你闭嘴,现在你说啥都不管用,我们已经决定了!”
我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原本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死的,现在事情越老越扑朔迷离不说,还药搭上他们两个。
哎,九先生,你说,怎会闹到这一地步呢?
其实,我骗不了自己,内心底一直都在等,等他出现来给我解释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他从未放弃过我,一直在找救我的方法。
“夕阳。”何子午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看过去,便见他柔淡的俊眸中,满满对我的担心,他说:“另外,我们还要录制一个视频,这个视频得你亲自将荣思佑对你做的事讲诉出来……”
程天浩怕我拒绝,立刻补上一句说:“宋夕阳,你要是不做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出去打架鬼混吸毒嫖ji,你自己看着办!”低尤巨圾。
“我录吧……录吧……”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我不想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在绝望中死去,如果不试一下,我害怕,他们做出更激烈的事情来。
当然这‘更激烈’的事不是程天浩威胁说的打架、鬼混、吸毒、嫖ji,我倒是希望,他能去打架鬼混吸毒嫖ji呢!
就这天下午,程天浩在沙旁边摆上摄影机,让我端正的坐在了摄影机前,何子午提前将我要说的话整理在一张纸上,让我背下来后,对着摄影机一字一句的讲出来。
死记硬背向来都是我的强项,更何况这是生在我身上的事,所以我看了一遍,就全部记住了,到了真录的时候,我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死了一样,整个人麻木地坐在沙上将这些话一句一句说出来。
当最后一个字从嘴里念出来后,我久久的坐在那一动不动,摄影机后面的天浩看着镜头等了大概半分钟,把镜头关了!
“夕阳?录完了!”
“嗯!”是的,录完了,这段视频,将我如何遇到九先生,如何在接受sn药物之后起死回生,又如何生了排斥反应,屡次差点损命,到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过程讲得清清楚楚。
但唯一没讲的,就是在九先生身边,他曾对我的好,对我说的那些暖心的话。
他说,他绝不会让我死的。
他还说,等事情解决后,就会娶我……
这一刻我才现,九先生对我的伤害最深的,不是他对我的基因改造,而是他对我的好,那好让我当了真,以为真可以变成他说的那么好!
我已笑不出声,麻木的站起来,缓慢的朝洗手间走去。
“夕阳……”子午见我这般神情恍惚,十分担心。
“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我没看他,进了洗手间后把门关上反锁了!
关门那一刹那,以为早已哭不出泪来的眼睛里,有温热的液体刷刷的流下来。
我伸手抹了一把,红色的……这流的已不是泪了,应该是血吧!
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皮包着骨头的外形et,两个深奥的异瞳眼里,不断的流出血泪来,真是恐怖片里,都没有这样狰狞的形象,我伸手抹了抹眼角下的血泪,那抹鲜红,便污浊了大半个脸。
这样的我,还真的有救吗?
这样的我,继续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会让担心我的人,为我做那些危险的事罢了,我何不该,在这一刻结束这一切,这样,便一了百了了!
我低头从幻影服上拔出那把九先生送我的锋利短匕,这刀曾杀过人,今天,看来还得杀一个。
深吸了一口气,我靠着墙壁坐在了地砖上,对于死亡,我早已不再惧怕,拿起匕就往手脉割去。
作为一个理科生,我知道怎么割必死无疑,所以我很肯定,即便子午他们现我,再送我去医院,也无力回天了!
看着鲜血从血管里暴涌出来,我抬起脸颊,看着头顶浴室的灯光,心想,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