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好奇心像是猫爪在拼命抓挠她的心脏。
甚至顾不得隐私与否,毕竟他从来没有限制过她进出他的书房,也没有说过什么私人物品是她碰不得的。
她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皮夹,入目的果不其然是一张相片。
心跳骤然停顿,呼吸都遗失了。
——那是一张拍立得。
拍立得中的女孩子黑头发大眼睛,乌黑柔软的长发乖巧地拢在耳后,露出瓷白的鹅蛋脸。她冲着镜头微微歪着脑袋,笑得很温柔,唇角还挂着两个很甜的小梨涡。
梁瑟奚当年的听闻竟并不是谣传。
不仅不是谣传,简直是一比一的复刻,堪比还原。
施婳眼前一片昏茫,脚下都有些发软。
这是她……十九岁生日那天的照片
。
那天宋时惜也在,是宋时惜给她拍的,她甚至记得很清楚,同一个镜头,一连拍了表情不同的四张。
本来是说好她们宿舍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三个女孩子,一人保留一张,因为那是她们第一次聚在一起给施婳过生日,算是个留念。
而另外的一张,是宋时惜替贺珩拍的,贺珩也想留一张保存。
结果到了晚上,她才发现少了一张,可能是聚会混乱中丢失的,怎么也找不着。
贺珩自然不会和她宿舍的女孩子争,所以他没拿到。
何况那天因为蛋糕的事情,他很理亏,自然不敢再提出别的要求。
直到今天,她才找见这张丢失近三年的照片。
“婳丫头,我找到老九的毕业照了,你来瞅瞅不?他拍照老不爱笑,冷冰冰的像块木头。”
耳畔传来澜姨的笑声,施婳下意识合上了皮夹,将皮夹牢牢攥在掌心里,任由手心冒汗。
人却若无其事地走到澜姨身边,梦游一般继续同澜姨闲话。
……
这一整晚,施婳都在神游。
澜姨打道回府之后,她晚餐也没怎么吃,就坐在房间里对着电视走神。
贺砚庭是晚上九点多回来的。
他推开主卧房门时,施婳正垂眸捧着那只皮夹愣愣发呆。
“我返嚟了,系度做咩?”(我回来了,在做什么?)
她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被他从身后抱住时,耳边蓦然响起他低沉醇厚的粤语,她吓得手里哆嗦了一下,皮夹“啪嗒”一声落了地。
细密的眼睫轻颤,措不及防对上男人漆黑晦暗的眸。
施婳无意识地脸颊发烫,也不知道在慌乱心虚些什么。
明明该心虚的人,并不是她……
而那个本应该心虚的人,这一刻目光灼灼,忽明忽暗的瞳仁深处叫人琢磨不透喜怒。
施婳只觉得他气息重了几分,将她的身子微转,让她面对着他,搂着她的双臂却一寸一寸收紧,嗓音也从温柔变得喑哑危险:“在做什么,嗯?”
怀中的女孩本能地摇了摇头,想要解释,可声音是含混不清的:“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偶然……”
可是解释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就被他周身凛冽危险却又氤氲着欲。念的气息扰乱。
贺砚庭眯了眯眸,睨向她的眸光染着她看不分明的苗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动,不由分说挑起她细嫩的下颌。
施婳被迫如此近距离地与他对视,水光潋滟的瞳仁愈发慌乱躲闪,耳畔低哑危险的告诫让她尾骨发紧——
他一字一顿:“bb,你唔乖。”(宝宝,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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