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禾垂下眼,松开了缇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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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去领罚,去解释他与黎步、缇婴在秘境中的事。
他简单地说黎步与缇婴在进门前,因为自己闹了些别扭,这才导致黎步看不顺眼缇婴。
戒律堂的人当然不全信他,记录他的解释后,便让他去领罚。
江雪禾没什么不肯的。
任何惩罚,都不会强过他身上的黥人咒。他连黥人咒都能忍,寻常的刑罚不算什么。
何况他心乱无比。
也许领罚是好事。
一日日的鞭刑,日日在洞天中受戒。少年借着身上的惩罚,来想一想自己和缇婴的事,来坚定自己的心——
师父让他带一段时间小师妹。
师父没有说,让他诱惑小师妹。
他起初纵容缇婴的过界,此时却自己都开始过界。他不应当如此,不应当对不起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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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在“天目通”中确实无辜,那天目通的碎掉、黎步的追杀,也不是她引起的。所以戒律堂的长老们弄清楚原委后,只小小地给了她几鞭做惩罚,便放她回去了。
而缇婴好几日没见江雪禾了。
师兄总是在受罚,她见不到人。夜里去的时候,陈大又说师兄已经睡了。
缇婴想,是不是自己说了实话,让师兄不开心。
而且,缇婴想到师兄……她便好像再一次置身风帽下,看着他一点点俯脸望来。
只要想到,缇婴便冒汗,惶然,不自在,又忍不住看他。
……她怎么了?
索性,缇婴不是只有一个师兄。
江雪禾自入洞天接受刑罚的几日,玉京门和几个门派决定好了弟子一同比试的事。而缇婴则带着自己之前从药宗买的灵草,做成药膏,去看望白鹿野。
白鹿野坐实了白掌教私生子的身份。
大家窃窃私语地讨论,玉京门不得不捏着鼻子,派人来看望,还给了白鹿野最后与其他人一同比试的资格。
白鹿野懒洋洋地坐在屋内翻看玉牒上的各种消息,他看得津津有味时,缇婴推门而入。
缇婴跑过来:“二师兄!”
白鹿野看到她,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一下子起身,弯腰接住跑过来的少女:“好久不见,小婴怎么还是小矮子?”
缇婴立刻威胁:“我砍断你的腿,我就不矮了。”
她仰脸,观望她俊美的二师兄。
二师兄面白唇红,眼角轻勾,看人时深情万分,又身量修长俊雅,任谁看了,都要被他迷得走不动路。
缇婴:“你来干什么啊?”
白鹿野捏她鼻子,故作哀伤:“小没良心的,你一个人跑出来玩,还跑来玉京门。如今却问我怎么来了?枉师兄一路想着你,牵肠挂肚,你是一点不关心我?”
他是真俊美,哀伤时眸子也笼着一层雾,清薄又撩人。
缇婴怔一怔:若是师兄身上没有伤,是不是也这么……
白鹿野叹息:“看着我的脸,想着别的男人。”
缇婴脸登时涨红,她跳起来:“没有啊……我经常想你啦。”
白鹿野可太了解她了,他好整以暇地入座支颌:“嗯?比如?”
缇婴:“比如、比如……比如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哎呀!”
她头被二师兄敲了一下。
她当即耍赖,撒娇扑入他怀中蹭:“师兄……”
她师兄却提着她,将她扯出来,半真半假:“可别这么腻歪,师兄担心你道心不稳,爱上师兄。”
缇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