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目光悠远,“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做有把握的事。”
段阔海皱眉,“你想说,你反对这个决定,但你没有把握,所以只好赞成?”
秦冰本来捏着许舒衣服的两根玉指,悄悄收回,神情落寞。
许舒摇头,“从小我就没见过我爷爷。”
段阔海和秦冰同时笑喷,紧接着,许舒腰间嫩肉猛收紧,痛得他龇牙咧嘴。
一个半小时后,三人赶到云海镇,上果真飘着雪花。
诡异的是,飘雪的云海镇内的温度和春申城并无区别。
一朵朵淡紫色的雪花,从而降,转瞬如气泡一般消失,上没有丁点积雪。
才到镇口,便遇到治安员封路,段阔海出示了证件,询问情况得知,镇子的外围已经家家紧闭门户,核心区域内的居民已经疏散。
段阔海又问什么是核心区域,那治安员也答不出个所以然,让他们去里面问。
边三轮继续往前开了十来分钟,三人便明白了什么叫核心区域,越往里走,雪下得越密,纷纷扬扬。
“老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就你们九小队这点实力,也好意思往这里掺和?”
一堵矮墙边,谷春高声招呼着,他依旧梳着个大油头,一身俊逸的大红正装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沐猴而冠的感觉。
他身边立着三人,一个道袍中年,手里拿着个黑色罗盘,一个矮个青年,曹广校案时照过面,好像姓贾,是谷春的心腹。
最后一个便是陈衍宗。
边三轮在谷春身前停了下来,段阔海没有和谷春废话,下车来到矮墙边,朝里面张望朝。
那里紫色的雪花飘得最是密集,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雪势也不过如此。
段阔海伸手探进矮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惊声道,“怨气!”
秦冰掐动指诀,一张杏符从她袖口飞出,直扑矮墙内。
“不必折腾了,就是怨气,怨动,六月飞雪,千古奇冤也不过如此。”
道袍中年拈须道,“古怪的是,怨气广而不浓。
《怨经》所载的几次六月飞雪,无不是千古奇冤,冤死者的怨气直冲霄汉,霸烈异常。
可这里的怨气,甚至说不上深重,但分布广泛,仿佛万千怨灵同悲。”
杏符倏从矮墙内飞回,秦冰道,“确实如此,按理说这种情况会生在出现大面积非正常死亡的方,这里甚至没生死亡案件,真是奇怪。”
道袍中年道,“恰恰这点最是可怖,云海镇有居民一万余人,如此勃的生气,竟然压不住怨气,还引了六月飞雪,贫道委实想不通其中道理。”
段阔海道,“在外干等,永远不明真相,入内一探便是。”
当下,他跃进矮墙。
秦冰随后进入,“许舒,你别来,内中阴寒,你修为尚……”
秦冰话没说完,许舒跳了进来。
果然,才进入,许舒便体如筛糠抖动起来,拼命催动气血,勉强抵御住这股刺骨阴寒。
反观段阔海,阔步前行,身上冒着蓬阵阵雾气。
秦冰周身则有两张杏符上下翻飞,畅行无阻。
“奶奶的,姓段的去得,咱也去得。”
谷春跳进矮墙,道人一挥衣袖,飘然入内,陈衍宗紧随其后。
小贾怔了怔,取出一颗猩红丹丸,一咬牙将丹丸吞了,瞬间面色潮红,血脉偾张。
行出两百米,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多了一条条飘飞的红影,夹杂在雪花中,上下旋舞。
段阔海冷笑一声,割破手指,一滴鲜血从他指尖流出,轻轻一弹,血珠激射,击中迫近段阔海的红影。
霎时,红影如滚汤泼雪,化作阵阵烟气消散,段阔海身边的雪势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