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哦?条件?”那个人身体没动,显然有些吃惊,“你们有什么条件可以跟我谈?”
虽然不肯定,但是我内心里,却始终相信着这不是末日,所以我很确定的说:“我们可以找到方法结束这场灾难。”
“小妹妹,你太天真。”这个男人喉咙里出一声低笑。“停止这场灾难唯一的方法,就是提前毁掉它能毁掉的一切。”
看来他的想象力很好,竟然能从我这颓废的声音听出我是个小妹妹。
不过听了他这话,我非常愤怒,冲着他吼道:“你们有物资,有军队,本来可以救助更多人,而不是将他们关在外面仍由病毒肆意在这片土地上滋生。甚至还开枪射杀那些无辜的平民。”
“孩子,我能理解你想救更多人的心,但是面对这种高传染性的病毒,我们从来就没机会去等,一天,就一天,这种病毒沦陷了整个东阳岛,这上面大概有十八万平民,现在未受感染的人五层不到,我们都应该庆幸,这病毒是爆在这样一座人口不算多的海岛上,如果让它传播出去,你想过以它的度,多久可以覆盖江城?平城,z国?甚至全世界?”
这个人的话点醒了一个我心中,一直不愿去多想的事实。
这种病毒的可怕性,是前所未有的,它绝对有能力彻底颠覆人类对地球的掌控权,如果病毒从东阳岛传播出去,一个月都不用,就可以传遍全世界。
所以军队才第一时间隔离了东阳岛,这里所有人都别想出去,他们宁愿错杀数万平民,也不愿放掉一个感染者。
我质问他:“你们已经控制整个东阳了,为何不救救其他人?”
他说教回答:“在病毒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那如果我们找到解药了呢?”
那个人在他特种兵的保护下,像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我前方,在我这几句话出口许久后都没有回答。
除了远方传来平民的哀嚎声以外,这里因为这个人的平静,显得诡异。
我以为他拥有对无辜者最基本的怜悯之心,但接下来他说的话否认了这一点。
“老九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但你却连最基本判断危机的能力都没有,他的实验无疑是失败的。”
我心头像被人重重扎了一针,这个人称九先生为‘老九’,语气里明显透着失望和鄙夷,并且,在他眼中,我不是人,只是一次实验的结果。
再看看周围这些特种兵,我想起艾娜曾经说过,荣家拥有自己军队,难道这个人就是九先生的父亲?
我直接问道:“你就是荣老先生?”
他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站着,我能感受到他用怎样轻视的目光在打量着我们。
大牛听到我的话,显然有些吃惊,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什么都没说。上尽状血。
瞧对方不答也不否认,我基本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想不到,九先生的父亲竟然亲自到东阳来了,难怪他会将这里划分为隔离区。
“荣老先生,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清楚你的儿子,他不是你眼中说的那样不堪,而且我不是失败的实验,我是现在世界上唯一一个神感改造人,我能感觉到我们可以找到解药,拯救外面那些无辜的人,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听过那么多次九先生亲口对我讲,说要带我回去见他的父亲,我可以想象,在九先生心中,他的父亲在他心目中是怎样重要的位置,所以知道站在对面的就是他的父亲时,我迫切的希望证明自己,并得到他的认可。
然而这位老人却高傲得不可一世,不留任何情面的质疑我问:“是神感改造人?还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孩子,你比我这个老头子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何以去救别人?”
我怔住,早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别人的言语已经伤害不了我。
但荣老先生的这些话,还是将我用力隐藏的懦弱情绪给牵引了出来。
正在我不知如何回答时,荣老先生又又补了一刀,“你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也许你死了,老九可以放弃这几十年来,折磨着他的信仰。”
这次,我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低落,反而眼神一厉,“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