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看公文的度就让人吃惊。
那桌上起码有二百份!
云祁已经起身朝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父亲,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是件杂事。”
“什么?”太子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说!”
“羊角风。”云祁问道:“这个病,您曾经听身边的人说起过吗?”
“没有。”
太子摇头,根本无心去休息,拧着眉到了桌边去检查那些公文。
……
禅院外面隐蔽处,有个小沙弥一直盯着。
云祁前脚离开,他后脚便一路小跑到了太子妃所住的禅院内。
太子妃睡的不沉,隐约听到声响便起了身,“怎么了?”
“是安排在太子殿下那边的小沙弥。”赵嬷嬷过来扶她,拿了外衣给太子妃披好,“说是定西王殿下留在这会儿才走。”
“是么……”太子妃看着床边跳跃的烛火,“这次他回来稳重了不少,短短两个月,看起来什么都没做,但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却亲厚了不少呢。”
“是啊。”赵嬷嬷皱眉道:“以前哪次不是见面就吵,动不动就忤逆太子殿下,还经常一两个月不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太子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动家法。”
可如今却变了!
虽然太子提起云祁的时候脸色也很不好,但父子二人几乎没生过大的冲突。
“这么多年都不和,怎么就好了呢?”
太子妃低声说着,火苗似乎也在她那双温柔秀气的眼底跳跃着,却生生烧出几分戾气来。
……
谢昭昭当晚就把手帕洗了,挂在了自己床头的毛巾架上。
如今天气热,一晚上那帕子便干了。
第二日去祈福之前,谢昭昭把帕子仔细的收了起来。
香桂瞧见了,诧异地说道:“小姐,您好像没有这个颜色的帕子。”
“经文都整理好了吗?”谢昭昭问了一句。
香桂虽然好奇,却也不再追问,低声回:“整理好了。”
“那这便走吧。”
谢昭昭出了屋子,和于氏以及窦氏谢星辰一起前往前面祈福的大殿。
路上,于氏走的略快。
她压根不愿意和谢星辰与窦氏靠得近些。
等拉开一段距离,于氏低声问:“昭昭,昨晚她就是找你抄书,没出什么幺蛾子么?”
“没。”
谢昭昭笑道:“只是想请我多抄一点儿,她好少抄些。”
“如此厚脸皮!”于氏信以为真,冷笑道:“她怎么不帮你多抄一点儿?”
说起这儿,于氏又恰逢看到谢昭昭面色又点儿憔悴,顿时也愧疚起来。
“这两日娘的经书都是你抄的,也苦了你了,今晚娘帮你写。”于氏拉起谢昭昭的手拍了拍,“娘的字虽然丑些,但心也是诚的。”
“大行皇后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一定不会怪罪。”
“晚上再说。”谢昭昭温声应罢,母女二人已经到了祈福大殿门前。
接连几日下来,许多女眷都有点撑不住,一个个瞧着面有菜色。
谢昭昭昨晚睡的少,脸色也不太好。
全场众人,倒是只有于氏精神状态极佳。
那些平素看不起于氏的人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太子妃王氏脸色也很不好,瞧着于氏柔声笑说:“于姐姐不愧是将门虎女,身体要好一些,接连几日下来,依然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