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不闹腾的时候，性子很温柔，总带着笑，对他也很细致，他身上有一点点不适，她都能发现。
有一次朝堂上的事忙，他急得有些上火，连乐正都没发现。
来见她的时候，她瞅了一眼，便给他沏了一壶花茶。
茶里泛着花香，特别解腻去火，问了问，才知道她放了些金银花。
第二天他离开时，她还拿了一罐野桔子熬的糖膏给他，说是能解肺热！
还有一回，他在朝堂上被几个老臣顶了几句，来寻她的时候，心里带着气，手上也没个轻重，把她的腰都掐紫了。
那时候他还没那么喜欢她，看了也没多心疼，也不会觉得有愧疚，甚至连安抚的话都没一句，反是她看出他情绪不好，哄了他半天。
……
就是因为这种种的好，她的小宅子那么破，他也没嫌弃过，甚至有时候看着她在屋里摆弄些小物件，还会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安心感。
这一辈子，想对他好的人很多，那些人或是讨好，或是真心示好……
但能像她这样，在细节处会让他觉得事事可心，又真的什么也不求，只是温柔满满的对他好……却是从来没有。
想到旧事，李景明心里其实已经软了。
他却还是哼笑一声道：“小骗子，又要哄我？”
若若看着他浅浅笑着，认真道：“陛下若也能这样哄我一生，
我必然很高兴。”
李景明捧起她的脸颊，看了很久，最终问道：“为什么从没想过告诉朕？”
若若知道李景明很聪明，也不敢骗他，还算老实的说道：“轮回中，并不是所有事都能记得，我也是慢慢才想起一些，而且这太匪夷所思了。”
看着李景明肃着的脸，她知道光是认错肯定是没用的，只能把心一横道：“而且事隔这么多年了，快十六年了！陛下，当年我都没觉得你有多在意我，何况现在。”
李景明沉默了一会，突然把她摁进怀里，低声道：“那时候我还年轻，也没想过什么天长地久，就像你说的，色衰爱驰。”
“我不知道自己会多久不厌！但那时候我是喜欢你的，甚至想过，你入宫前几年，我都不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我希望我的长子和长女都能是你生的！若若，在你之前，我有那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是我自己要的，全是别人塞给我的。”
“你是第一个，我自己想要的女人，我真心想过要好好宠着你，疼着你……没立即许你贵妃之位，真是为你好。”
“这就是帝王心术？”若若其实有些不解。
李景明自嘲的笑了笑道：“大家都知道我母亲是谧嫔，谧为不可言，便是寓意她的身世不可言说，所以很少人知道，她曾经是隐太子的良娣。”
若若还真不知道这事，不由睁大眼眸。
李景明继续
道：“我母亲是嘉熹帝继后的侄女，她幼时就常入宫给当时的继后侍疾，所有人都知道她肯定是要嫁给皇子的。”
“她和我父皇算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可是我父皇在户部查账的时候，得罪了隐太子。隐太子为报复，便率先求嘉熹帝把我母亲赐给他做了良娣，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