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卫玄英看着面前的饭食,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或许他无意的话,还是伤了她!
但看她这要强的样子,也不像她说的那种能拉下脸,随意抱大腿,靠套近乎讨便宜的人。
那她为什么还不走呢?
卫玄英心中满是疑虑。
其实他大约也是明白的,当时他伤势还很重,她放心不下他,所以才会留下来。
可她为什么放心不下?
这让卫玄英很迷惑。
第二次药浴,两人都有经验,比之前要顺利的多。
只是若若又一次逗着卫玄英说话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最终问道:“你是真的对我的过去感兴趣,还是只需要我多说话?”
若若对他的敏锐很赞赏,便也没掩饰的回道:“我要听你说话,特别在我顺你经络的时候,我要感受到你气息的变化,这样我才能察觉你何处需要用针。”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卫玄英却感到内心有少许的失落。
但很快他便振作了精神,轻声道:“那我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若若‘嗯’了一声。
然后卫玄英开始讲他与奚月月的曾经。
那些现在看来满是欺骗,血肉模糊的曾经!
但不得不说,曾经真的美好过!
他从七八岁便被父亲
送到了玄冥岛,为的就是让他与世隔绝,保持心思澄明,可以专注武学。
在那里,除了兄长,他没有同龄的玩伴,便是身边的侍婢也都是比他年长之人。
一直到他十八岁生日前,或是父亲认为儿子们该有女人,便找了几个美人送上岛,其中就有奚月月。
其实他沉迷习武,对女人兴趣不大。
但奚月月一到岛上,就经常给他写情诗、做糕点、约他玩儿……
其实真的也就是一些小手段,可是他那时候还是太年少了,居然便渐渐有些迷恋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卫玄英说到他如何筹办与奚月月的婚礼时,若若突然出声道:“好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问道:“针取了?”
若若还算平静的应道:“留针两刻再取,你先自己泡会,我……”
听出她的声音比平时要低缓的多,卫玄英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轻声问道:“你不开心?”
若若其实知道自己不该有情绪,但她就是有点点失落,或许也不是喜欢,只是一种不甘心。
她垂下眼眸,慢慢扳开卫玄英的手,小声叮嘱道:“你最好不要有情绪波动,平心静气,这样效果更好,运功调息也有助经络通畅。”
若若在门口站了一会,数着时间进去取针。
在她开始浣洗银针时,卫玄英突然出声道:“我和她没有成婚,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大哥……她那样对我说,只是因为
我更单纯好骗。”
若若‘嗯’了一声,并没有回他。
卫玄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能看着若若出去了。
他又泡了一会,直到被药汤泡得全身麻痛才开始起身。
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所有的伤处基本都恢复了,连手臂两处深可见骨的剑伤,也只能看见一点淡淡的红痕。
就是腿上腓骨骨折的地方,虽然还有点痛,却也基本可以弃拐而行。
她真把他照顾的很好……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引用自《子夜歌》出处(晋)乐府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