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丰帝眼见着谢淑华重落座,便赏了杯酒,又嘱咐道:“姑娘家不好喝咱们一样的酒,早前宫里还有些荔枝酿的酒,瞧着贵妃倒是爱喝的样子,便拿出来赏给你们家姑娘吧!”
高贵妃见裕丰帝喜欢谢淑华,心里更高兴了,早就从内侄女儿那里听了不少这谢家三姑娘的好话,这会儿见着,也觉得不错。
便故意嗔道:“拢共才得了那么三坛子,前儿圣上还说不许分给别的宫里,单给臣妾一人呢!今儿便要分出去了。”
高贵妃保养得好,加上美人底子在那儿,便是如今上了年纪,这样的情态做出来也不会叫人觉得做作,反倒有些年轻姑娘家没有的韵味。
裕丰帝便笑着道:“谢家三姑娘今日这一曲,还抵不得你一坛酒?”
说着又转向谢云苍,“原来不但谢爱卿才能出众,养出来的子女也个个优秀,你们家三姑娘,确实不错。”
能得裕丰帝亲口夸赞,这里头的荣耀岂是一两句话能表述的。
谢淑华脸上含了几分羞怯,却仍旧大方地端起酒杯,给帝后及贵妃等人敬酒。
她本来今天就着意打扮过,身上那种大家姑娘的端庄与娉婷少女的柔美结合得恰到好处,便是平日里只有七八分的美貌,在今日的表现里也当得上十分了。
重华殿里,一时言笑晏晏,热闹非常。
只是这边热闹,就显得谢颂华所在的偏殿冷冷清清了。
高贵妃到底是协理六宫的后妃,处理事情也算滴水不漏,这边伺候的人,安排的膳食都十分妥帖。
更是请了太医院卓院使亲自过来给她诊治。
这在宫里,便没有外头那么多避讳,更何况她是脸上的病症,因而也不挂帘幔,更不设屏风,谢颂华便直接给他看了。
她其实心里也很好奇,在这个时代,医药界最高机构的长官会给她诊出个什么结果来。
实际上她也只不过是试了一试,没想到这具身子竟然跟她前世一样,对灰尘过敏,而且是严重过敏。
正好借着昨日宴春台除尘,她去好好地感受了一番,果不其然,到晚上,脸上就开始痒,今儿一早起来,整张脸都肿得猪头似的。
老太医仔细地诊了脉,又看过了她的舌苔、瞳色,再问了许多事情之后,才沉吟道:“从姑娘脉象来看,身体尚有些虚弱,气血也不甚足,但这似乎与脸上的疹子无关。
敢问姑娘这几日,可有接触什么平日里不常接触到的东西,或者从前可有类似的情况?老朽瞧着,姑娘这倒像是某种瘾藓。”……
敢问姑娘这几日,可有接触什么平日里不常接触到的东西,或者从前可有类似的情况?老朽瞧着,姑娘这倒像是某种瘾藓。”
竟还真问到了点子上,谢颂华不由肃然起敬,也不再隐瞒,将昨日除尘的事儿说了。
卓院使点头道:“这就是了,虽然不常见,但老朽曾在他人的医案见过,这边给姑娘开两个方子,一个外敷,一个内服,姑娘记得这些疹子好之前,切莫涂脂抹粉,更不要为了容颜,而擦些东西遮盖。”
谢颂华看了他的方子,倒是与后世治疗皮肤过敏的路子一样。
看来在这个没有西医的年代,中医的魅力远大于后世。
谢颂华忽然想起那个让自己治病的姑娘,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研究麻沸散以及在这个时代,实现外科手术的可能。
眼前这一位是此时此地医学的集大成者,实在让他有些心痒,思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卓太医,小女听说,东汉时期的神医华佗,明了一种叫做麻沸散的东西,饮下之后,能让病人无知无觉,甚至开膛破肚都不会疼痛,可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