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看外路病的，老婶你要是知道谁犯这些毛病，可以介绍过来，不好不要钱。”
包玉芹就下意识看对面院子看了看，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个，要是长租的话，可以便宜点，算你九十五一个月，但得付六押三。”
“不着急，先看今晚的疗效，明再说租房子的事儿。说好了，老婶，我现在算是给你出诊，今晚在你这住不能算钱，包晚饭和早饭，这是规矩。”
“懂，我懂，一楼还有个空房间，靠里进，挺清静的，也暖和，我带你过去。晚上来我这儿吃，有鱼有肉。”
包玉芹拿着钥匙带着我去房间。
她改的这个私楼格局有点像招待所。
长长的走廊，一侧是临院的窗子，一侧则是一个个房间。
一楼除了她自己住的，还有四个房间。
她给我安排的是最靠里那间，八平方大小，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方桌，一个简衣柜，如此而已。
好在收拾得极是干净。
包玉芹抱了被褥给我，也是洗过的，还带着股子洗衣粉的淡香味。
“你先歇着，要是想办暂住证，就去村口那警务室。别的方都得去派出所，我们这儿住的外人多，就给开了点，方便着呢。老曹那人也好说话，完事给他扔包大前门就行。想买用的东西，去东头老方家的卖铺，便宜还好用……晚上六点多吃饭，记得回来啊。”
把絮絮叨叨的包玉芹送出去，我把行礼放下，在床边坐下，打量了一圈，这才掏出个小香炉来放到窗前，埋了五个一分钱的硬币在里面，又点上三根线香。
随着香味散开，屋角缝里跑出好些虫子，急急遑遑往外逃。
这是驱虫香。
常年在外漂泊，水土不服是一关，蚊虫叮咬又是一关，同样的虫子，当人被咬一下没事，可外来的被叮一口就可能要烧生病。
所以落脚第一件事情必须的是驱虫。
除了防止被虫咬外，还可以通过观察跑出来的虫子来做些视线观察不到的区域的判断。
就好像现在这个房间里逃出来的，除了蜘蛛、蜈蚣、潮虫、臭虫等等外，还有一种黑色的小硬壳虫，豆粒大小，带须带螯。
这是尸蟞。
人尸才能养出来的东西。
看到这只虫子，之前的某些猜测，便越确定。
我捉了一只，用火柴盒装上，放到香炉边上，也不在房间中多呆，起身出去，在村子里闲逛了一圈，又到包玉芹推荐的老方家的卖铺买了一包烟、一盒火柴和一小袋粗盐。
转回来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开着，包玉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小梅啊，不是婶子不讲情面，你这房钱都欠半个月了！婶子这儿里外住了快二十家呢，要都像你这样光住不给钱，那婶子我不得去喝西北风？实在找不着工作，就回家吧，赚不着好赖不费啊。”
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婶子，你再容我两，就两，我今碰见个以前厂里的姐姐，说是要给我介绍个活儿，她当时急着走也没细说，但管我要了址，说今晚来找我，要是能行，我明就去上工，挣了钱一定把房钱给你交上。”
“行，那说好了，就两啊，你歇着吧。”
包玉芹一边说着，一边从房间里出来，身后跟着个年轻女人。
我瞟了一眼，心里不由一动，又细细看了两眼。
这女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单眼皮，杏核眼，鼻挺唇翘，虽然不是那种令人一眼惊艳的长相，但却带着股子诱人的媚气。
这媚气不是来自于浮于表面的表情动作，而是自内而外散自骨子。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个年轻的女人有一副极少见的生媚骨。
“呦，周先生，你回来啦，我这饭都收拾好了，赶紧过来吧。”
包玉芹看到我，就热情无比招呼。
那年轻女人瞟了我一眼，就转身钻回屋里。
一转身间，丰臀若桃，腰细如柳，折荡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