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月白入宫。”元容开口,七分玩笑三分真,她看着顾子期的眉角轻微的挑动了一下,托着腮继续笑,“你依不依我?”
“容儿觉得呢?”顾子期落下黑子,生生止住了棋盘上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我觉得你会让月白入宫。”元容看着棋局,脸颊微鼓,手上的白子左右都落不得,她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清清嗓子,用素白的小指头尖点着棋盘道,“也觉得我都这么大度了,这局棋怎么也该我赢吧。”
蹬鼻子上脸。顾子期心里失笑,就见元容扬着下巴,一副‘我赢了一切都好商量’的模样,无奈的点了下左上角。
她倒也没疑她,他手刚抬起来,元容的白子就落了上去。
一子定生死,借他的手破他的局,顾子期看着面前的棋盘,再无回天之法,“容儿赢了。”
“这是我该得的。”元容越看越觉得这子落得妙,转手拿了碟中的玫瑰酥小口的吃了起来,入口香甜,带着软糯。
这是元容带给顾子期的吃食,但多数情况下都是落在了元容自己的肚子里。
伸手蹭去她唇角的渣屑,顾子期拇指划过她的唇,起身吻了下去,“这般爱耍赖,跟小时候一样。”
乍暖还寒,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元容因着染了风寒,便没出席所谓的秀选,只安静的在软语斋内等宫人递消息。
哪家的小姐被皇后当场落了脸面,哪家的小姐多才貌美,后宫的消息传的飞快。
“夫人,册封的圣旨已经送入了祁府。”软语斋内,乐衣立在元容身后为她锤着肩膀,消息是前边送进来的,估摸着不出几日,宫内又要多几位新主子,除了姜月白板上钉钉,这位祁三小姐也是非入不可的人儿,“皇后那边正闹得厉害。”
“祁太师的幺女生的闭月羞花,容貌在西齐也排的上,也难怪皇后心中不舒坦。”元容半靠在美人榻上,白色的狐皮小袄松松垮垮的套着。这段日子以来,平林不知道闹了多少次,只可惜,她闹得再狠也阻止不了宫中大选,阻止不了新人入宫,初春的天气有些寒,元容裹了裹衣裳,似又想到了什么,“太子的风寒可好些了?”
摇摇头,勺儿道,“昨个半夜又烧起来,骇人得很,连陛下都惊动了。”
“你挑些物件,一会让云裳给太子送去,该有的规矩不能忘了。”元容细细端详着指尖上的蔻丹,染着淡淡地粉,颇为可爱,“最好要那些染不得味,入不了口的。”
“是。”
“曜儿呢?”
“方才吃过点心,被乐衣哄着午睡去了。”
殿内,元容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
☆、逢场作戏
“你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元容迈着小碎步,自从生了曜儿她就有些惧寒,这会还套着冬季的狐皮小袄,笑眯眯地走到顾子期面前,抱住他的腰身,看着外面大晴的天道,“这么快?”
“挑几个人罢了,哪有什么快不快的。”左右都是些早已定下的。
顾子期对女色一向不太上心,他当年喜欢元容便真的一心一意喜欢她。
即便后来娶了审喆,虽多了几分的算计,可任凭她如何捕风捉影拈酸吃醋,顾子期都没动过纳人的心思。
女子在他眼里,无非三种,喜欢的,可以利用的,以及用来报恩的。
“我可听闻祁家的小姐生的极为貌美。”元容引着顾子期进内殿换了身舒适点的衣衫,又细心的为他系上玉佩。
“是好看的。”顾子期轻笑出声,拉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印了个吻,“容儿这是在吃味,还是在套我的话?”
“我就不能单纯好奇么?同为女子,祁三小姐的容貌在民间传的神乎其神,我自是多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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