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点点头,冷然道:&ldo;不要闹得大家面子上都挂不住。&rdo;这一句乃一记重拳,用了十分力道,狠狠砸在他胸上,心肺被挤压得将欲窒息,若再咳一声,喉头一定涌出血来。他震怒,望着她低垂的眼眸,不肯松手,&ldo;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才认得一两天,招招手就跟人走,在我这捧在手心里宠着却丝毫不留恋。就是条狗我也养熟了,你他妈怎么就这么贱呢?&rdo;未等未央反击,程微澜已经截断他,&ldo;程景行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你是谁?招招手所有人都要来在你脚底下谄媚?未央不同我走,留下来做什么?当你的地下情人?也不知道那一天被白兰再埋一次,兴许到时候你已另结新欢,巴不得白兰帮你解决旧情人。呵‐‐你恨她说走就走,自己又多讲情意?明知道她被白兰弄得差点丢了命,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做男人到了你这份上,也真是悲哀,龌龊到了极点,多看一眼都令人生厌。&rdo;&ldo;不关你事,少在这胡说八道。&rdo;转而又去看未央,眼中已有祈求颜色,但可惜她已转过脸去,就此错过,&ldo;你腿还没有好全,好好呆着,不要逼我留你。&rdo;未央垂目看着地板,自嘲说:&ldo;就这样吧,外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何苦费尽心思留我一个?开着你的豪华车去校区兜一圈,一定有又听话又干净的学生妹上钩,还不介意你是有妇之夫,岂不轻松?&rdo;程景行冷笑道:&ldo;看来你今天铁了心要走。&rdo;未央道:&ldo;从你那里拿的钱都还你,行李不带走一件。从此再无瓜葛,你生老病死富贵落魄都与我无关。&rdo;又将从前钥匙放在桌上,&ldo;这个也还你。&rdo;程景行道:&ldo;你以为,你想走就能走?&rdo;又对程微澜道:&ldo;你洗钱的证据我可还留着,不怕死了?敢来争我的东西。&rdo;程微澜扶着未央坐上轮椅,无所谓地笑道:&ldo;你去嘛,最好去找白局长,看看那些证据还有没有用。知道是谁请我来?自然是白局长和他的宝贝女儿。两条路由我选,要么我带未央走,他白家允我种种好处,要么……就是等白兰发了疯继续来杀她。你说,我该选那一条?或者你提供第三条路由你负责未央安全,算了,这第三条路就是条死胡同,谁都知道你差点从墓地里刨出一具尸体。我劝你放手,乖乖回去做你的白家女婿,靠着泰山大人背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做全国首富,扬名立万。但我真想不明白你哪来那般魅力将白兰迷得神魂颠倒,听说你要悔婚,整个人都变了,一身戾气,我见着都害怕。&rdo;继而拉开他拽着未央的手,转了轮椅的方向,欲走,&ldo;差点忘记,白局长叫我带一句话来。世上没有后悔药售,凡事权衡利弊再做决定,不要因小失大,累累重负你扛不起。&rdo;他已然失了主导,回视她,已无先前气势,但仍要死撑,不松口,&ldo;你这是要与我作对?你有几斤几两重?找回了老情人,胆子肥壮不少。&rdo;程微澜道:&ldo;不,我哪里敢和程先生作对,要逼你的是白家父女,有胆子去对付他们。别总捡着小孩子欺负。二姐最后也给你一个忠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脚踏两条船,反而摔死在阴沟里。&rdo;说话间已然将未央推门去,却听他在身后咬牙道:&ldo;林未央,走了就不要再回来。&rdo;&ldo;不回来,就不回来。&rdo;自始至终,她都不看他。她决绝的背影深刻在他心中,暗夜里一遍又一遍回放,躲也躲不掉。闭上眼,又全是她低眉浅笑,微凉的指尖与慧黠的双眼,一颦一笑都清晰可见。他在深夜里,辗转难眠,早起时怀中仍有她温暖身体,一瞬间干干净净抽离,一句话不留下,干脆得令人发指。他着实恨她恨得入骨。又是思念,长相思,三四天不见已噬骨,反复思量,心绪难安。而林未央呢。在洛阳道的小别墅里,有父有母,还有一条憨傻古牧,日子过得不能再好。林晋文在厨房里忙碌,未央闲得慌,无聊在客厅一个接一个换频道,程微澜懒洋洋下楼来,倒一杯水,盘腿坐在沙发里,长发蓬松,未全醒,睡眼惺忪。未央看一看挂钟,又看那浑身发软的女人,&ldo;建议你九点之前起c黄,十二点之前睡觉。生活规律才有好身体。不然老起来快得惊人,也许今天晚上通宵,睡醒了起来已是满脸鱼尾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