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采和给他们送了两车白萝卜,两车大白菜,还有四条牛腿。
刘宗敏给老营女眷送去两条,剩下的两条全部和萝卜搅在一起,足足炖了两大锅。
闯营的几个老兄弟围着土灶蹲着,每人端了一盆大米饭,上面浇了大块的牛肉和萝卜,折了树枝当筷子,一个个埋头往嘴里扒拉,没人顾得上说话。
刘宗敏吃完第五盆,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一个嗝,勉强半站起身,挪到灶台边,又往盆里舀了两勺牛肉汤,挪回来慢慢喝着,叹气道:
“唉,还是我那个干儿子孝顺!
这牛肉真他娘好吃!
老田,你说咱有多久没吃过饱饭了?“
田见秀笑道:
“也不知道省着吃!
我才吃三盆,我看你都吃五盆。“
袁宗第也道:
“不光老田,咱们几个都是吃三盆,
就老刘你一个人多吃多占。“
刘宗敏一脸幸福地揉着肚子:
“实在是饿怕了,先吃进肚子再说。
有这一顿垫底,我可以三天不吃饭。“
李自成也吃了三大盆,正歪靠在一个树桩子上,拿了根树枝剔着牙。
田见秀取出一个小盒子,给每个人了根烟卷。
这是他从蓝采和办公室拿的,据说都是蓝采和小妾亲手卷的。
李过拿了根长长地干树枝,伸进灶台引燃了,远远的递到每个人面前。
李自成伸头,就着火点了烟,美美吸了一口,又靠回树桩上,问:
“都说说,接下来,咱们咋办?”
刘宗敏道:“还能咋办?打略阳呗。”
刘体纯立刻反对:
“不行不行不行!
就咱现在这点人马,根本打不下来,
即便打下来,也守不住。”
他说的也是实情。
去年就是刘体纯率部打下的略阳县,后来还守了很长时间,前后折损了一两千人。
如今,闯军十万大军损失过半,剩下的也全都被打散了,他们这股李自成的嫡系部队,田见秀在蓝采和面前吹牛,说有万把人,其实只有五千来人,除去老营和伤号,能打的也就只有三千来人。
用这点人马,去打坚城,肯定没有成算。
这种形势,其实刘宗敏也清楚得很,他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要不,咱们去打铜钱坝?那个铸钱局大院屯兵正合适。”
田见秀笑道:
“我去看了,蓝兄弟那边聚集了上万人,
他又有大炮,咱多半打不过。”
李自成吸了口烟,半眯着眼睛,缓缓道:
“铜钱坝不能打!
那地方就在官道边上,就算打下来,
也得把官军招来。
一围一堵,咱就完求了。“
李过问:
“叔,咱们就这两条路,
往北凤翔府(今宝鸡市),往南汉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