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出层吧。”
崔粒打着方向盘进入地下车库,“机场里有家甜品我很喜欢,反正离登机时间还早,不如换好登机牌后再搓一顿?”
蒲砚讪讪地笑,“你果然没吃饱。。。。。。”
“你知道就好。。。你家的厨房是不是都没用过?”
“用过,我偶尔会煮个冒菜。”
崔粒把车停稳,疑惑地看着他,“那你刚刚怎么不做冒菜给我?我绝对会把它夸得天花乱坠的。”
蒲砚解开安全带,吐字如含苞待放的兰花,“你感冒了,吃不了。”
声线幽幽的,颇有些蛊惑的味道。
崔粒咽了咽唾沫,“那你只会做冒菜吗?”
“还有梨汤、泡菜豆腐锅、肉骨汤。。。”蒲砚掰着手指一一数着,直到想不起新的菜肴名才停下来目光悠远地望向她,头顶的泡泡上只圈了三个字,快夸我!
崔粒果然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就笑意消失,代替以眉头微皱,“不过。。。”
蒲砚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都是汤汤水水的呀?”崔粒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你一成年男子可以只吃这些吗?不会饿吗?”
蒲砚一顿,随即抬手握住她捋着虚无小山羊胡子的柔荑。
他咬牙切齿道,“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听出来了呀。”崔粒拍了拍他的肩膀,昂着脑袋瓜甚是得意,“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才开心嘛。”
说出,因为她喜欢吃,他才会去学这些菜。
“很开心?”
“当然~”崔粒拈起兰花指,柔柔地解开安全带,“从中午见你开始,好像一刻比一刻更开心。唉,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蒲砚眼角一抽,“怎么办?凉拌呗。”
两人从车里下来,往出层走着。
“凉拌什么?”崔粒的小皮靴在地板上踩得一啪一啪的,“除非你把你自己凉拌了送给我,否则,什么凉拌菜我都是吃不下去的。”
说罢,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他。
蒲砚正适应着她悠哉的步子,冷不丁听到这句潜台词为“你是我的菜”的暗戳戳表白,着实没忍住哆嗦一下。
他甚是无奈,“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崔粒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的粉丝啊。难道你都不看自己话的吗?”
“看。。。”蒲砚喉结微动,“但是大家都是用文字表达,你。。。这。。。”
说罢捂上自己的脑门,努力斟酌着用词,“实在是,太。。。太甜了,嗯。”
“甜?”崔粒停下啪嗒啪嗒地脚步,疑惑地回头瞧他,“难道你不喜欢吗?”
此言一出,蒲砚地讪笑立刻僵在了脸上,“喜。。。喜欢。但是我。。。”
他撇开脸。
崔粒瞅着他两腮爬上斑斓的彩虹,其中以红色一层最为明显。
她踮起脚,吐出清甜软糯却丝毫不腻的少女音,“但是你什么?”
“但是。。。”蒲砚挠着后脑勺,等一辆银色的车从他们面前驶过,才堪堪开口,“我。。。受。。。受不住。”
三个字同银色车带起的风声,一同飘进崔粒的耳朵里。
她抿着唇,堪堪忍住上扬的嘴唇,垫脚勉强够上他的耳廓,悄声说道,
“三年过去,你怎的,还是如此纯情啊?~”
每个尾音都带着卷儿,只卷得听此言语之人心潮如合欢盛开,蕊心虽气清,相思却依旧。
蒲砚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
“喂!”银色车的车主终于忍不住单身狗的暴击,堪堪在不远处停车摇下车窗,对着此二人喊道,“这里是机场地下车库,不是狗粮专营店!”
。。。。。。
最后在甜品店,崔粒还是没食欲地只点了杯牛奶,顺便在百无聊赖中夸了夸蒲砚的粥确实适合生病的人喝,煮得米粒软烂无比,甚是香糯。
蒲砚挑着眉,一时没想明白她究竟是在夸粥,还是在吐槽他煮过头了。
崔粒一本正经地嘬着牛奶,“自然是在夸你,不管好不好吃,这份心意,我领了。”
“那我下次争取煮得更香些,再配几个开胃的小菜。”
蒲砚支着头瞧着她,她似乎很舍不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