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沈长泽直觉还是够强。
他入户部确实一早就是沈柒和沈世安挖下的深渊巨坑,可惜沈世安还拉上那么多兄弟,自然也就没人会怀疑他们这等恶劣心思。
沈长泽嘴唇微颤,“你放……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世安不与他争辩,只一脸难过又失望的看着他,而后轻轻摇头,又把头低下。
“三皇兄,太子哥哥实属好意,你怎么能误会他呢?连我都知道军饷不能动,你还……此事确实是你的错,你快些跟父皇认错,再把钱都拿出来,总不能一直让父皇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柒在旁边温声细语的帮腔,然后又叹息道:“三皇兄,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般不懂事。”
沈长泽被沈世安和沈柒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怼的说不出话。
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可苦于手里没有证据,又有沈柒这搅屎棍在……
思来想去,沈长泽只能磕头认错。
可在场三个人,一个是自幼登基,小小年纪就能三朝元老斗得旗鼓相当的皇帝,一个是阅历丰富,看破太多的任务者,还有一个是极了解沈长泽的人。
沈长泽这番看似真诚的认错,谁也没骗到。
本就厌恶他的嘉元帝,此时更是从今往后都不想再看到他。
于是嘉元帝让沈长泽滚出去,顺手就把他在户部的职务撸掉,责令他闭门反省,还让他把吞进去的钱都吐回来。
钱这个东西,吞进去容易
,吐出来可不容易。
沈长泽本就是个贪婪无度的,自从在户部拿过一次银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才不到三个月,他就从户部薅出几十上百万两银子来。
而这些银子,沈长泽又几乎全花出去,花在重新招人开店,花在抽奖上,是一分都不剩下。
现在冷不丁要还钱,他哪来那么多?
可嘉元帝圣旨已下,由不得他不给。
无奈之下,沈长泽将自己私库里藏着的金子搬走大半。
眼看着钱越来越少,没铺设起来的商队又暂时无法给他带来利润,他只能忍痛暂时放弃抽奖。
他却不知,沈柒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就沈长泽那个脑子,只要他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别想在全是人精的皇家混出头来。
“父皇。”
沈柒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端到嘉元帝身边,拧着眉很是担忧道:“儿臣听说父皇接连好几日都召见太医,可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嘉元帝抬抬起手轻揉额角。
沈柒见状便走过求帮他按揉起来,“父皇头疼吗?”
“有一些。”
嘉元帝神色放松的说,“朕身体也没事,只是时逢冬春交际,一时不慎有些着凉罢了。”
“这样啊~”
沈柒状似无辜又道:“往日儿臣都没听说过父皇会生病,想来定是去年太过操劳才会如此,父皇还是应当多加休息才好。”
也是。
他往年基本不生病。
今年……大抵是老了吧,身体没以前扛得住了。
这些念头在
嘉元帝脑子里一闪而过,但他却没有过多深思。
在沈柒“精心”按摩之下,他浑身越发舒服,就连方才被沈长泽气得发疼的心脏都好了起来,“你这手艺不错,跟谁学的?”
“跟徐太医学的。”
沈柒随口瞎扯,指腹在他太阳穴附近按着,有意无意的会按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