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轮到温岳跳脚了。
别看家里这个是纨绔侯爷,但却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真倒了,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再说了,他现在实力绝常人,不把北地扫绝,他感觉自己愧对向虎。
还有便是要为魂幡里的先生收敛煞气阴魂。
若是被摁在梁都,只能收拾收拾些不入流的魑魅魍魉,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涂山君原本只是抱着肩膀看戏,如今却沉默起来。
倒不是因为打乱了计划。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只看丁点小利益的侯爷,得知此事后竟会很平淡的坦然接受。
于此时,涂山君突然明白温岳的豁达坦荡来自谁。
正是眼前人啊。
老侯爷揣着手,微微侧头看向温岳,调笑道:“怎地,要做逆子?”
温岳定了定心神,神色复往日:
“错。”
“儿正是因为纯孝,方才阻止。”
“再者,以我大宗师的实力,战场纵横又有谁奈何的我。”
“您老还是安心在家养老的好。”
靖安侯本以为温岳会搬出一大堆的道理来说服他。
正准备了满腔的腹稿,等着温岳说出话的时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也好体现自己的父亲威严。
谁想到竟然是个人武力。
这下子倒真将他给镇住了,面带诧色的问道:“大宗师?”
温岳翻开手掌又压了回去:“宫闱里的那位传过来的。”
“据说陛下已经和三位宰辅定了下来。”
“爹呀,您明个儿啊,可就要披挂上阵了。”
“行,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
温岳带着笑容转身,同时嘟囔着数:
“一”
“二,”
“三…”
“慢着!”
靖安侯长叹一声,走到温岳的面前,露出笑容。
温岳也笑了起来。
毋庸置疑。
自己的这位胆小父亲肯定会拦下他。
靖安侯神情复杂的拍了拍温岳的肩膀:“你长大了。”
“爹还记得你小时候非要练武,最后练累了,用尿和泥,弄得自己满身都是。”
“我抱着你找水洗刷。”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侯府交给你,爹很放心。”
温岳从最初的狡黠到惊讶错愕。
当靖安侯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他也有感动。
但是听到最后,已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根本就和他想象的天差地别,曾经那个胆小怕死、没有主见,见血就昏的纨绔侯爷去哪儿了?
怎么听着倒像是要把整个侯府都交到他的手上。
不管是出于孝道还是原本的计划,都不允许温岳做出改变。
原本胸有成竹的温岳反而急切了起来:“爹,以您现在的身体,去战场和送死无异啊!”
纵然是一流高手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