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笑着说:&ldo;出来时才吃的饭,怎这会儿就饿了,莫不是馋娘篮子里的甜糕了吧!&rdo;那小丫头嘟着嘴:&ldo;人家就是饿了吗。&rdo;那汉子笑着给女儿求情道:&ldo;丫头饿了,你就给她块甜糕吃吧!&rdo;那妇人白了汉子一眼道:&ldo;就你这当爹的惯着她。&rdo;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个纸包打开,掰了一小块甜糕塞在女儿手里道:&ldo;就只能吃这一块。&rdo;小丫头迫不及待咬了一口,裂开嘴笑了起来,嘴角上都是糕饼渣,她娘给她擦了擦嘴,夫妻两个忍不住莞尔相视一笑。玉娘不禁羡慕起那妇人起来,这种日子虽清苦,想来她心里是甜的,正想着,忽听耳边马嘶鸣一声,接着马车颠了起来,秋竹急忙抱住玉娘以防她滚落下去,一边道:&ldo;娘莫慌,恐是惊了马。&rdo;福安哪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尤其,如今大娘怀着身子,自是分外当心,出来时还特特选了匹性子温驯的马,就怕出什么意外,可谁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好端端怎惊了马,刚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就嘶鸣一声,发了狂性,车把式当即就给甩下了车,那马儿脱了缰更无了拘束,撒欢一般冲了出去,福安也险些给甩出去,慌乱之中抓住了车辕,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直响。福安瞪大眼瞧见马斜斜冲着前头陡坡,暗道完了,陡坡后可是县外的青河,这马车扎进河里,哪还有活路,就算他侥幸活命,车里还有大娘,大娘肚子里可是爷盼了多年的子嗣,这要冲下去,哪有什么好。玉娘也发现不对,马车早已偏离了官道往西南方向去了,那边是县外的河,若马车扎下去,如何还有命在。玉娘忍不住想,何曾想到为了保住性命,自己算计半天,最末了却是这么个死法儿,这难道就是命。想到此,玉娘索性闭上眼,却忽听的马车咣当一声停了下来,接着车帘从外挑了起来,玉娘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看到车外之人,先是愣了一下,若她猜得不错,车外这位看上去英姿飒爽的男子,应该是个姑娘家。眉眼虽平常了些,一张脸却生的白净,尤其她一双眼睛灿若明珠,咕噜噜转了几转,一瞧就是个心有七窍的伶俐人,而她手里挑起车帘的是竟是一把金弓。玉娘在她眼里看到了兴味,果然,她嘴角一挑,颇有些轻浮的道:&ldo;小娘子,爷可是救了你一命,就算不以身相许,下车来说声谢谢也应该吧!&rdo;秋竹道:&ldo;你这汉子胡说……&rdo;却给玉娘伸手拦住道:&ldo;不许无理,还不扶我下去,给恩公行礼。&rdo;秋竹心里虽觉这汉子行动言语有些轻浮,若真是他出手,却真是救命的恩公,遂扶着玉娘下了车。福安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ldo;娘饶命饶命……&rdo;玉娘道:&ldo;你起来,惊了马与你甚干系,你也不用怕,回头爷若怪罪下来,有我呢。&rdo;那福安忙又磕了个头:&ldo;奴才谢娘大恩。&rdo;玉娘这才却瞄见套马的绳索齐刷刷斩断,那马死的更是凄惨,马脖子中间一箭穿了过去,可见这女子的好箭法,只不过她如何又射死马,又砍断绳索,想必另还有人相助。想到此,插手在前深深一福下去道:&ldo;玉娘谢恩公救命之恩,还望恩公指点,另一位恩公在何处,待玉娘一并谢过。&rdo;那女子好玩的瞧着她:&ldo;你怎知还有一个人?&rdo;玉娘指了指那绳索:&ldo;便恩公艺高,除却习得j□j之术,如何射箭之时能砍断绳索?&rdo;那女子笑道:&ldo;是还有一个,不过他理不理你,我就不知道了。&rdo;说着抬手一指:&ldo;喏,看见没,那边的那个黑脸汉子。&rdo;玉娘顺着看过去,不经愕然,哪是一个黑脸汉子,简直就是一队,有十几个之多,个个身形魁梧,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簇拥着中间一辆马车,那马车真是一点儿都不低调,金黄的车身,篆刻着精致的纹饰,处处彰显着奢华。敢坐这么一辆马车出来,玉娘估计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艺高人胆大,一种就是权势滔天的,只有这两种人遇上贼人才不会怕,这女子属于哪种呢?又为什么在这里出现?玉娘端详那马车身上的纹饰,忽然看出是个篆书的武字,姓武,且有这么大排场……难道这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武三娘,这样那些侍卫也便不奇怪了,肯定是皇宫里大内禁卫,只不过玉娘做梦也没想到,天下间会有如此大胆的女子,想想她那些事儿又觉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