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赶上今儿心里不自在,正想寻由头寻不着,这老鸨子倒送了上来,如何不发作一番,周养性道:&ldo;如此就劳烦妈妈使人接了家来,记得她姨家不远,这来回不消一盏茶时候便家来了,爷在里头候着便是。&rdo;不由分说迈脚进了里头。老鸨儿如何能让他进去,忙赶着上去追:&ldo;二爷可慢着点儿走……&rdo;却在前头大声招呼着,往里头送信儿,左右拦着周养性。周养性脾性上来,如何肯依,一伸手把老鸨子推了个踉跄摔在地上,直奔春妹房里。这春妹接了个南边的客,是个贩绸缎布料的布商,许了春妹一匹好尺头,春妹如何不喜,从今一早吃酒,吃到如今过了晌午,酒助淫,性,两人也不进里间帐里,在外间炕上便脱了衣裳,干在一处。那汉子肩膀上扛着春妹两只金莲,抱着春妹雪白的大屁,股,胯,下物事一个劲儿的往前入,入的春妹没口的浪,叫,正干在美处,不防周养性踹开门闯了进来,那汉子唬的忙放了春妹去拉扯裤子。周养性见这光景火气上来,在炕上把光溜溜的春妹一把扯下来,伸手打了几巴掌,抬脚又踹,给后头赶过来的老鸨子挡在身前:&ldo;哎呦喂,我的二爷,今儿可是怎来的这般火气。&rdo;一边儿使人把那汉子忙拽了出去,跟春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春妹还道周养性惦记柴府的大娘子,不定去谋人的老婆去了,怎料他会来,却给他撞个正着,却又暗想,这厮不定在哪儿寻了邪火无处发作,今儿来了这里让自己赶上,真个倒霉,他也不想想,还指望她一个婊,子为他守身不成。心里虽如此想,却也忙跪在他脚边,软着声儿央告道:&ldo;只此一遭,却是以往一个惯熟的客,着实推脱不去,晌午刚来,刚陪着吃了几杯酒……&rdo;这话岂不是睁眼说瞎话,也不过是为了给周养性个体面罢了。周养性却不领情,抬脚踹开她道:&ldo;你惯熟的客却多,既想跟旁的汉子,二爷也不好勉强你,还你个自在便了。&rdo;说着转身大步往外走,任那老鸨儿如何拦都拦不住,白等怒冲冲的去了。老鸨儿转回头来埋怨春妹:&ldo;倒是你怎不拽着他,让他这般恼恨着去了,不定日后再不登门了。&rdo;春妹起来穿了衣裳道:&ldo;便他不恼,说不得以后也想不起登门了,他倒想的便宜,那么几两银子就想奴为他一个汉子守身不成,他不来也好,没得哪日被他折腾死了,岂不冤枉,以后倒自在,想接谁他也管不得,好过如今这般偷偷摸摸的。&rdo;老鸨子骂道:&ldo;你倒想的自在,却怎忘了他与柴大爷向有交情,论说他,我是不怕的,只怕他撺掇柴大爷摆弄咱们,倒时如何?&rdo;春妹听了,哼一声道:&ldo;这个娘只管放心,他那事儿做出来,不定怎么个结果,还想撺掇人摆弄谁,娘只管听我的便是。&rdo;事已至此,老鸨子只得叹口气作罢。却说周养性从春妹处出来,满腹火气未消下多少,想着日后再不去哪里,却想起冯家惯是这边的对头,便拨转马头,奔着西街冯家去了。不想刚到门口,两个龟公从里头推了个人出来,摔在当街上,还啐了一口道:&ldo;这世上什么账都赊得,唯有这嫖,资,赊欠不得,陈大爷日后有钱再来吧!&rdo;被推搡到街上的汉子一咕噜爬起来,指着里头骂道:&ldo;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才,你陈大爷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打量你陈大爷没银子呢,却忘了瘦死了骆驼比马大,我陈家祖上也是世家大族书香门第,便如今败落些,爷的亲妹子还是柴府里的大娘子,你们如今这般,回头却不要悔。&rdo;那两个龟奴,听了哈哈笑了两声:&ldo;我的陈爷,您这话倒是不差,只那柴府里纵有金山银山,与您什么干系,瞧瞧你这一身,裤子都快当了,还来我们这里寻什么乐子,若有本事管你那妹子要了银子前来,还是爷,若无银子趁早消停着,家去抱你自己的婆娘去。&rdo;说完当着陈玉书的面儿咣当关了门,把陈玉书气的一张白脸涨的通红,嘴里骂道:&ldo;狗眼看人低,狗眼看人低……&rdo;周养性这才认出,这不是旁人,正是柴府的大舅爷,陈玉娘的同胞哥哥陈玉书,周养性眼睛转了几转,忽生出一计来。下马过去作揖道:&ldo;这不是陈兄吗,在下这厢有礼了。&rdo;陈玉书愣了愣,回身见是周养性,想这厮跟自己妹夫惯有交情,常一处里吃喝耍乐,如何不识,倒不想自己如今这般落魄给他瞧了去,面上不免有些讪讪之色,又见他行动甚为恭敬,又寻回些体面,道:&ldo;原来是周二爷,倒一向少见,如何来了此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