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延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空气温度变得很冷。他抬起头一看,却现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他卧室内的环境,转而变成了另外一间陌生的卧室。
墙面很白,地面是棕红色的木质地板。墙角处放着一个书桌和一个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厚厚的资料书籍,有《飞行原理》《飞行结构与系统》《飞行员日记》……也有好几本国内国外的名著。
书桌上放了一个落了灰的台灯和一个同样落了灰的战斗机模型,从这一角就能看出来,这大概是个大学生的房间。
楼延仍然坐在一张床的床边,他低头看了看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倏地扭头一看,看到了赤。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的傅雪舟。
傅雪舟的腰部以下盖着薄薄的被子,在淡紫色被子的映衬下,他的上半身更显得苍白。之前被楼延挠出来的、咬出来的一些痕迹,在傅雪舟强悍的自愈力下已经完全愈合并消失不见,连个红印子都没有了。
傅雪舟手里拿着手机,漆黑的双眼和楼延对视着,“像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到你面前?”
那只蝴蝶从傅雪舟的指尖飞起,绕着楼延转了两圈,拖出一道闪着金光的尾迹。
“它很喜欢你,”傅雪舟挑眉道,“懂了吗?”
楼延听出了傅雪舟话语里藏着的潜义词:它很喜欢你,所以它去偷窥你关我什么事?
楼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么说,你没有看?”
傅雪舟眼神闪烁一下,没有说话。
楼延已经有些了解他了——一旦遇到傅雪舟不想解释或者是被别人猜中了心底想法的时候,傅雪舟都会以沉默对人。
楼延嘴角笑容更大。他在短短的一天一夜的时间内经历了两场激烈刺激的性。爱,眉角眼梢的细微之处还残留着第二场性。爱后的欢愉与倦意,更何况他还刚刚洗完澡,热气蒸得皮肤微红,唇也红得如同中了艳丽的花毒一般,随意之中透着一股性感而又湿润的暧昧。
楼延转身爬上了床,一点点地爬到了傅雪舟的身上,双手撑在傅雪舟的枕头上,双腿跪在傅雪舟双腿两侧。楼延身上半干半湿的沐浴后的味道传到傅雪舟的鼻端,和窗外安宁的雨水一起,营造出了令人沉迷的氛围。
“我好看吗?”
楼延笑眯眯地凑近傅雪舟,面上带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如同毒蛇一般定定地盯着傅雪舟的双眼。他的脸和傅雪舟的脸只隔着一巴掌的距离,若即若离的,捉摸不定。
傅雪舟垂眸看着他,咬碎了嘴里的糖块。喉结震动了一下,好像出了一声模糊的应声,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出。
“傅雪舟,”楼延又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好看,面容上的锋利统统化为风一般自由的漂亮与野性,“你想亲我吗?”
说话时的声音被他故意压低,那股子撩人的沙哑令人耳红心跳。
傅雪舟牙根有些痒,他吞掉嘴里的糖渣,喉结滚动一下,对着楼延道:“过来。”
楼延配合地再度靠近,做出好像要主动献吻的姿势。但等唇距离傅雪舟的唇只剩下一个手指的距离时,楼延轻笑出声:“你的白日梦该醒了。”
这句话一说出,勘破这是梦境的楼延就从梦魇中回到了现实。他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床边,手里拿着手机,正在邮箱里编辑怼傅雪舟的话。
楼延哼笑两声,把这些话删除,重新把傅雪舟的邮箱账号拉到了黑名单里。刚刚在梦境里面耍了傅雪舟一顿的爽感,让他都懒得多骂傅雪舟了。
楼延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酝酿入睡。
*
第二天一早五点,天还没亮,楼延已经醒来。
他披了一件衣服走到窗边往外看去,瓢泼大雨宛如一幕黑帘,将天与地牢牢连接起来。
这雨越下越大了。
楼延走出房间,他的动静很轻,但惊动了同样担心这场雨而浅眠的李三新。李三新从房间里探出头,压低声音问:“去哪?”
楼延用同样的音量道:“出去看看雨。”
李三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先来到仓库穿了身厚实的黑色雨衣,然后举着伞打着军用手电筒出了别墅。别墅是在半山腰上,排水系统也建得很好,因此在这里他们是看不到雨水积水情况的。两个人冒着雨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山边观景台处,用手电筒往下方一看,就见到浑浊黄的雨水已经快要淹没了停放在马路边小轿车的车顶。
李三新倒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道:“这才几个小时过去,雨水怎么就积这么高了!这些小轿车最起码也有一米四的高度。”
“这就说明这场雨确实不是正常的雨,”楼延凝视着下方的积水,目色沉沉,“已经可以肯定了,这场雨就是a级恐怖‘水鬼’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