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气走庞蒙以后,他再也没有到普高来。
其实她想解释给他听,她抽烟,不是她真的想要学坏,只是觉得分手和妈妈生病,带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她必须找到一种途径去发泄,否则她会疯掉。
可是一想到他宁可帮着章真瞳也不帮她、宁可相信那可耻的丫头也要怀疑自己,她就无法张口。
她有些后悔,其实她是那样思念他。明明喜欢他盼望他,可见到他却偏又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气他。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直到有一天,妈妈告诉她,这叫做,爱之深,责之切。
妈妈一天比一天虚弱,几乎所有治疗方案都实施过一遍以后,妈妈的病情却依然不见任何好转。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妈妈唤了她最后一声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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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离开那天,她仿佛一直待在一片不真实的世界里。耳边一直是响个不停的嗡嗡声,心跳得杂沓又慌乱,脑子里转着圈都是妈妈在同她笑的样子。有时候,间或那笑着的人会变成庞蒙。
她始终没有哭。憋憋的,很难受,可是她真的哭不出来,好像所有情绪都淤塞住,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这个时候,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彷徨和无助。她仿佛于漫长旅途中,迷失了方向,心里很恐慌,拼命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想他能带自己离开,却偏偏不得回应。
仿佛做了长长的梦,梦醒时分,她听到自己在叫庞蒙的名字。
原来这样无助的时刻,她是希望有他陪在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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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满院子的吊唁花圈,她悄悄去了趟一中。她想要找到庞蒙,想对他说,妈妈去世了,她很难过;想告诉他,他不在身边,她很思念他;想恳求他,一起重新开始,因为她舍不得他。
她长到这么大,从没想过要对哪个人放下自尊。要她弯腰服软,不如干脆要走她的命。
她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刻,也有想对一个人放下自尊的时候,想求他陪在自己身边,陪她度过难关,陪她重新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