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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D这个公司的现场尽调和改制工作进入了收尾阶段。在撤出现场的那个星期五,大家收到了桂黎黎和董事长下个月婚宴的请柬。
钱菲端着大红烫金的请柬,有些担忧地看向李亦非。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钱菲觉得他这个反应是不正常的,如果真的不当回事,不应该这么平静,或者无所谓地说点什么,或者气愤地骂上两句,总之都不该是现在这样,平静得能让时间在他身上拐弯走。
晚上回到家,她炒了几个菜,又打电话给超市,往家里送了箱啤酒,还好超市为和十字路口那个家乐福抢夺顾客已经开通免费送货上门服务。
饭菜都准备好,钱菲把李亦非拉到饭桌前,拉开一罐啤酒冲他一举,气壮山河地道出一句人生真谛以劝慰她眼中的失意人:“哥们,天涯何处无芳草,她爱跟谁跑跟谁跑!别偷着闹心哈!”
李亦非瞟她一眼,端起啤酒却不跟她碰杯,自顾自喝了一口后,挑着眉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闹心了?”
钱菲眯一眯眼,拍拍胸口,“心眼!”
李亦非嗤笑一声:“你长那东西了吗?你缺心眼儿都缺成什么样了!”
钱菲一拍桌子,“我说的是心、眼!不是心眼儿!”她主动拿着啤酒罐凑过去跟李亦非的碰了碰,“不过还好,现场工作我们已经做完了,不用再去CBD看人添堵了!”
李亦非看着她事儿妈的样,忽然心里起了坏,“钱大姐,你是不是特担心我听了桂黎黎要结婚的事儿心里不舒服?”
钱菲点头,“可不是!你是个多死要面子的人啊,能受得了这个?”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心里不会特别不舒服吧?”
李亦非一挑嘴角:“不,我心里还真是特别不舒服!”
钱菲皱眉,一脸苦恼:“那怎么办?”
李亦非把箱子里的啤酒全拿到桌上来,一字排开,“你陪我把这些喝光吧,喝光我就舒服了!”
钱菲傻乎乎豪气干云一怕胸脯,“好!没问题!姐姐我今天豁出去了,舍命陪闹心人士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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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箱酒喝没了。
李亦非对钱菲说:“我的闹心还在,估计想把它冲开还得再来一箱啤酒。”
钱菲扶着头说:“还来?我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再喝的话我估计就高了!”
李亦非歪着嘴,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似笑非笑:“你不是说今天舍命陪闹心人士到底吗!”
钱菲苦恼地皱眉:“可是如果等下娇毛的闹心人士你要是还得伺候一个喝多呕吐的我,你不是更闹心吗?”
李亦非挑眉,“你要真吐了,我心甘情愿给你打扫战场,怎么样?”
钱菲一拍桌子,“手机给我,我给超市打电话!”
不一会,第二箱酒送上来了。
李亦非不亦乐乎地起着酒罐。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钱菲杞人忧天地替他觉得闹心,他就真的很闹心,他就特想把她灌醉了,看她喝倒以后还有没有力气再操这份闲心。
很快第二箱啤酒也下去了一大半,钱菲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嘴里还不忘碎碎叨叨地劝导着李亦非:“少年,你还年轻,你还英俊,你还有大把的好年华,你要想开呀!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票子才是人类最贴心的小伙伴!”
李亦非扶着额,忍着想要用力摇晃眼前这个多事的败家孩子的肩膀的冲动。
他是真想告诉她,他一点都不闹心,他也没觉得没面子,那女的现在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犯不上再花费任何情绪在丫身上。
可是眼前这位的圣母病实在太无敌了,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嘴巴硬心里苦。听着她继续摇摇晃晃苦口婆心且基本已经口齿不清地劝自己“要面向整个神秘美好充满希望的大森林别只盯着一棵被砍倒抱走的破树不放”,他真想找点什么堵住她的嘴。
他决定不再听她继续碎碎念了,“腾”地站起来,把快要坐不住的她从饭桌前架起来,打横一抱,大步一迈,打算把她抱到她房间的大床上,让她赶紧睡过去算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在她脑袋下垫了枕头后,想要起身离开。
结果她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上猛地一拉,他一时不防备,脚下一滑,人整个压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