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她穿得好,长得也好,笑起来看呆了所有的男人,那个女人就在我们这里住了下来,后来我们这儿有人生病,女人竟然是个巫女,她能给人治病!”
山民们都不怎么相信医生,但是他们相信巫术,比较富裕的人家,生病了都会请巫女过来瞧病,但是没钱的人家,糊口饭吃都难,根本没钱请巫女,只能病死。
那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局面,她给人看病从不要钱,也不要好东西,别人给她,她都会如数还回去,绝对不拿一分。
后来所有山民都知道了,他们这边儿来了一个美貌的巫女,而且是个大善人,女人就住在了山里,替他们看病,得了恩惠的人会送去一些自家种的粮食。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巫女和他们山里面一个年轻小伙子相爱了,那小伙子长得俊,而且能说会道,嘴甜的厉害,没有多长时间,巫女就爱上了小伙子,后来他们结婚了,就在山里,大家给巫女办了一个非常隆重的婚礼,所有的山民都来参加了,婚礼持续了三天三夜,那是山里的第一大喜事儿。
山民回忆着,似乎叹了一口气,说:“这本是好事儿,但是后来……唉,造孽啊……”
巫女嫁给了英俊的小伙子,这本是一段佳话,但是后来美好的婚姻却变了质。
小伙子家里不富裕,巫女给人看病从不要钱,也不要东西,最多留下一口粮食,时间长了,小伙子不乐意了,如果这些钱财都能留下来,他们家就富裕了,甚至能走出大山,去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
小伙子先是偷偷管那些看病的人要钱,要粮食,后来有了钱就开始喝酒,山里头的酒都是自己酿的,逢年过节才拿出来喝一壶解解馋,哪能够他喝的?
再后来小伙子背着巫女攒了一些钱,竟然偷偷跑出去了,这一出去就大半年的时间不回来,简直是杳无音信的。
而小伙子刚走,巫女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大半年时间,孩子都要出生了,小伙子才回来了一趟,醉醺醺的回来,差点一脚踩进山沟里。
巫女给小伙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小伙子就收敛了几天,然后又开始喝酒,有了跑出去的经验,小伙子更加不安分了,三天两头往外跑,每次都是喝得醉醺醺回来,甚至好几次,还有讨债的把小伙子押回来,若不是巫女有些积蓄,小伙子早就叫人打死了。
苏久兮说:“原来是个人渣啊。”
那向导说:“唉……可不是,造孽造孽啊,远远不止如此!那小伙子喝醉了还打人,好端端一个姑娘就叫他给毁了,而且还打孩子,那孩子才多小,又打又骂的,每次我从他们家门口路过,都吓得直哆嗦,那时候我还小,听着那吼声,就跟山里头的野兽叫一样,真是害怕。”
叶一夏说:“那怎么没人管?”
叶一夏这一句话,似乎戳到了向导的痛楚,他干笑了一下,不过没接这个话题。
卜凡也是生活在这种小地方,当然要比这里条件好一些,他似乎明白那个向导在笑什么,因为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算是家务事,在这种地方很忌讳管别人家的家务事。
向导又说:“后来来了很多讨债的人,巫女把钱给了那些人还债,那小伙子反而变本加厉起来,靠吃女人的软饭,天天到外面胡混,还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
有一天,小伙子似乎发达了,他带着一批狐朋狗友回来,还找房子让那些人住下来,山里本身住户就少,没那么多空房子,但是那些人出手很阔气,大家就把房子腾出来给他们住。
他们在山里住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候,还要请向导,说是要到后山去转转,出手还是相当阔气的,这种小地方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因为有钱,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充当他们的向导,那些人说是旅者,想要深度游,到后山去转转,这种地方的大山是未开发的区域,山民只在前山转转,砍柴也不会走很远,就怕迷路,后山里都是雾气,常年下雪,而且据说还有野兽出没。
那些人不害怕,向导啧啧两声,说:“他们手里还有枪呢!不害怕野兽。”
北堂第五皱了皱眉,不过没说话,继续听向导回忆,说:“当时有个年轻人当了他们的向导,在山里呆了好多天,一直没回来,我们都觉得可能是迷路了,组织了人去寻找,但是没找到,也不敢找的太深……后来,那帮人竟然回来了,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好像野人一样从山里跑出来。”
那些人估计被后山里的野兽吓坏了,在村子休整了两天,然后就要离开了,给了那个小伙子很多钱,提出了一个要求。
向导又说了那句话:“造孽啊!”
向导说:“大师们,你们猜他们提出什么要求?”
卜凡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清楚。
向导说:“那些人不是好人啊,他们钱多,竟然是人口贩子,他们要把巫女和小儿子买走,给了那小伙子一大笔钱。”
卜凡一愣,说:“竟然这样?”
向导点头说:“要不我说是造孽,那巫女是大善人,我们村子的大恩人啊,而那小伙子,竟然丧心病狂的就同意了,把自己儿子媳妇都给卖了!”
众人一阵吃惊,卜凡说:“后来呢?”
向导嘿嘿笑了一声,脸上密布着乌云一样,沙哑着声音说:“后来……报应来了!”
那些人要抓走小儿子,巫女不放手,但她只是个女人,那群人人很多,怎么可能抵挡得过,而且当时还放了枪,打在了巫女的腿上,溅了好多血,山民都吓得躲起来不敢出来。
小伙子亲自来抢自己的儿子,要交给那些人,就在这个时候,腿断了的巫女突然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