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道:“季府请了一批工匠去给我装修店铺,我让她去当监工了。”
提起季府,荀久突然想起来昨夜的宫宴上没有见到季黎明,不由得疑惑,“昨晚怎么没见到小明表哥?”
扶笙想了想,答:“他这两日不在燕京。”
与季黎明的最后一次见面似乎是上次几人相约去逛街的时候,他说要去秦王府帮她要回妆奁和地契,结果礼物没要来,他本人首先就消失了。
荀久恍然大悟,“难怪这两日总见不到他的踪迹。”又问:“我们今天进宫吗?”
“嗯。”扶笙点点头,“先去给女皇陛下请脉,末了我再带你去找阿紫,有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
荀久呼吸一紧,看来她没猜错,扶笙果然是将女帝腹腔肿瘤的原因归结到了药物上。
这个结果很意外,却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因为这样一来,就说明暗中有很多人的锋利刀刃对准了扶笙和女帝,随时准备伺机而动,一旦出手就必定是致命伤。比如……女帝体内的东西,的确是致命的狠招。
车驾缓缓启动,于半个多时辰后到达丹凤门。
下车的时候,荀久见到容洛一个人站在宫门口,似乎在等人。
见到荀久和扶笙,她面上一喜,忙走过来打招呼。
荀久谦和一礼,“顾夫人这么早?”
容洛笑道:“我是特意早到等你们的。”
见荀久疑惑,她又道:“我知你们今日必定会一早入宫给女皇陛下请脉,所以起了个大早。”
荀久眼风四处扫了扫,没见到姜易初和顾辞修。
“他们两个怎么没来?”扶笙问。
“魏王飞鸽传书前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俩如今还在典客署商议。”容洛抓抓脑袋,“哎呀不管他们了,眼下女皇陛下的身体状况要紧,你们快带我去帝寝殿,昨夜宫宴上,她坐得高,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呢,就晕倒了,今天我可无论如何都得见到人。”
荀久莞尔一笑,“顾夫人有心了。”
“哪里的话。”容洛挑眉,“我跟青璇……女皇陛下认识了这么久,她病了,我去看她理所应当。哎呀你看我,老是想着喊她的小字,怎么都改不过来,这里是燕京,可比不得当年的魏国。”
末了,她懊恼道:“久姑娘,待会儿入宫你能否随时提醒着我一点,我怕我一时心急口快又喊错了。她如今是女帝,我这样随意称呼可是大不敬呢!”
荀久觉得好笑,点点头,“好,待会儿我一定提醒你。”
容洛顿时放宽了心,三人乘了软辇往天赐宫而去,扶笙要去奉天殿上朝,荀久则带着容洛去往帝寝殿。
花脂一早收到了宫娥的消息说久姑娘往帝寝殿来了,见到她下软辇步行进来,她赶紧进去通报女帝。
“陛下,久姑娘来了。”
“噢,让她进来罢。”女帝摆摆手。
花脂犹豫道:“随行的还有个顾夫人。”
女帝一愣,问她:“谁是顾夫人?”
见花脂嗫喏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女帝索性道:“让她们都进来罢。”
女帝话音才落下,容洛已经随着荀久走了进来,见到靠坐在龙榻上的女帝,容洛顿时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昏倒的那一幕,一时心疼,走过去行了礼之后站起来低声问:“陛下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女帝垂目望下来,当看清容洛的面貌时,面上有震惊之色,“你是……容洛?”
容洛神情松动,“陛下,可还记得臣女?”
确认了身份,女帝牵了牵唇,示意花脂赐座。
荀久上前去给女帝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