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猴子都离开,地上的果子早已堆成小山一样,红红绿绿,全都是能吃的。
荀久眨眨眼,望向扶笙,眸中有惊艳之色,“你是怎么做到的?”
扶笙莞尔,并没有说如何征服这些猴子,反而延续上一个话题,“你说得对,刚才有那么一刻,我的确是想过要把这些猴子全都杀光,可后来转念一想,你如此贪吃,倒不如让它们给你多摘些果子。”
荀久托着下巴,“唔……刘权会控蛇,难不成你会控猴?”
扶笙听她提起刘权,面色顿时沉下去不少。
荀久见状,赶紧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无所谓。”扶笙突然自信地扬起唇角,“反正他早晚还得叫我一声姐夫。”
荀久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还没干透的长发,一边听着他这表面一本正经实则酸不拉几的话,一时抽了嘴角,“你胡说什么呢?”
扶笙抬眸看她,眼尾轻轻上扬,“本王与姑娘有过肌肤之亲,难不成姑娘无需本王负责?”
荀久翻了个大白眼,“我记得你说过本姑娘清白还在,你无须负责。”
“哦。”他道:“那么姑娘玷污了本王的清白,这笔账怎么算?”
荀久捡起一个果子就朝他扔过来,“无耻!”
扶笙很轻易地就接住了果子放至一边,抬头看了看天,他收起玩笑心思,凝肃道:“今天晚上会下雨,我们得趁现在赶紧搭棚,否则晚上肯定避免不了被淋湿。”
荀久无奈地朝海里望了望,哀怨地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或许明天。”扶笙答。
荀久双眸一亮。
“或许明年。”他又道。
荀久顿时垮下脸。
扶笙继续道:“又或许……永远都走不了了。”
荀久撇撇嘴,“我就不相信金尊玉贵的秦王殿下能在这种荒无人烟,环境恶劣的地方待得下去。”
荀久这句试探,接得极其自然而又隐晦。
可扶笙是什么人,自然一听就知晓了她的话外之音。
瞳眸骤缩,扶笙迅速垂下眼睫,眉心一团阴翳,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周身气息在一瞬间寒凉到极点。
荀久甫一见状便知闯了祸,触及了他的禁忌。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忙着解释。
扶笙已然抬头,面色黯然凄怆,隐有悲愤之色,但被他尽力压制下了。
“你真想知道我的那些过去?”他幽邃的双眸紧紧看着她。
荀久能从他的眼眸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影,然而更多的却是他眼底那些翻腾的黑雾,带着压抑而沉闷的疼痛。
这样的扶笙,让她感到心疼而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不愿提及的过去是禁忌,却也是一直牵引着他心绪的不定时炸弹,时不时会炸他一下,让他无法自控。
“别说……”荀久压低嗓音,随后淡淡撇开眼,强装出笑意,“谁没有一段过去啊,再说了,没有谁规定人类不能拥有自己的**不是么?”
扶笙怔怔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荀久。
荀久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是说了要搭建棚子么?”
扶笙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地上一株干枯的小草上,淡然开口,“自我记事开始,魏国王室的人就一直用母亲威胁我们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