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忘了反驳那句媳妇。
萧弘澄耳朵最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简直如咬了一口冰镇西瓜似的舒爽,哪里还有半点儿气性:“那你刚才那算是什么,撒娇?”
周宝璐气的很:“不许胡说!”
不过萧弘澄半路转回来,周宝璐的确是欢喜的,也松了一口气,到底是把自己放在心坎儿上的,周宝璐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无理取闹,就不由的脸红红的说:“我不该说你那个……我也就随口说一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谁知道你就炸起来……”
萧弘澄也赔不是:“我是太急了点,就觉得你说这个,故意不信我来着……上一回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明明早就说好了的。”
周宝璐说:“我哪有不信你……你自己心虚,哼!好吧,我们说好了,那我今后不说了,我……我相信你。”
萧弘澄这才很严肃的点头:“这才对!今后不许胡说了,太戳人心窝子!”
周宝璐理亏,只得乖乖点头,又说:“那你也不许动不动就这么走了,有话你要说出来,你这么就走了,叫人……叫人……”
萧弘澄也保证:“好,我今后再不留你一个。”
一时又说好了,两人笑着回屋里喝茶吃葡萄,简直如同这个季节的天气一般,骤雨来势汹汹,却下不了片刻。
萧弘澄慢慢的说起正事来:“我昨儿接到廷寄,二弟要回帝都了,他先去盛水行宫给父皇请安,然后就回帝都来,预备着成亲了。”
周宝璐拿着葡萄慢慢的剥着,听他说话:“我一直疑心庆嫔娘娘这一次的举动,有先兆落在父皇眼里,父皇才指了边境贸易这件事,把二弟调出去,按理说,二弟以前办的差使,都无非是些文章清流之事,并没有领过实差,并不懂得这经济之事,且这一次开放边境贸易的启动,有些仓促,领衔儿的也都不算能吏,户部尚书只在帝都坐镇,看起来就不像准备好了似的,如今也没有什么眉目,也不知道是二弟没办好差使,还是本来就是先做个试探。我前日和人商议过的,西域那边朔琕部和叙力部多年缠斗未休,才刚有了要罢手的痕迹,小范围依然激战,并不是开放边境贸易的好时机,所以我偏向父皇这是把二弟派出去,一来探索一下边境贸易这件大事,而来也是叫他避开来。你且看如今这个时候,父皇就把二弟招了回来,刚巧避过这件事,实在是巧。”
周宝璐把晶莹的葡萄递给他,并不插话。
萧弘澄说:“二弟一向志大,若是在京城,说不准真会插手,牵连进这件事去,就是他没在,他府里也有两个人受了牵扯,父皇是为人父的,不管如何,想要保全全部儿女的心定然是有的,我想,到底是我兄弟,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吧。你觉得呢?”
周宝璐也明白这种心情,她也是做长姐的人,就算再看不上王姨娘,也希望那两个弟弟好,此时点头:“也是应该的,只是需得小心些。”
萧弘澄说:“有些话,我直接跟二弟说,只怕效果不大好,他防着我日子长了,话都往反了想,只怕越发就走的远了,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碰见泰昌县主,和她说说话儿。”
这是个什么意思?周宝璐瞪着萧弘澄:“我跟她说话?我跟她说什么啊,尤其是,我拿什么跟人家说呀?”
人家泰昌县主是有朝廷赐婚的二皇子未婚妻,特别的名正言顺,可她周宝璐算什么?她能跟人说上什么话?
萧弘澄特别自然的说:“你迟早得是我媳妇,这些事当然得你去办了。”
可现在还不是呀!
周宝璐简直没法跟他讲理了,想了想:“你叫大公主说去呗。”
“不成!”萧弘澄立刻否决了:“她那么不着调,这种要紧事说不清楚,还不知道要叫她说成什么样子呢,只怕拐去拐来,反而弄坏了事,还是只有你去才好。也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只有你去办我才能放心。你横竖也是那个事情里头的人,不算师出无名,把那一日的事儿说个清楚,要紧的不是事情本身,主要是咱们这个意思。”
周宝璐为难极了:“说什么我明白,主要是我凭什么呀,我拿什么脸跟人说这个呀,人家泰昌县主问一句,你跟大殿下什么关系呀,叫我怎么张口?”
还说大公主不着调,他这鬼主意出的,难道就着调了?
萧弘澄又习惯性的骂一句,他爹怎么就还不肯给他赐婚,搞的现在这样为难,又想了半日,才勉强想出个主意来:“那你带福儿一块儿吧,叫福儿张嘴,你说要紧的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周宝璐没办法,只得很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周宝璐回头想了两日,正巧静和大长公主府里几株珍稀菊花开了,她索性办个赏花会,也下帖子请些相好的姐妹来逛逛。
到底自己是主人,跟泰昌县主说话也算名正言顺吧。
人请的不多,除了泰昌县主,另外小范围的请了几位,并不是那种交际意味浓厚的赏花会,无非就是来往密切,最相熟相好的姐妹请了七八个,然后自己家两位姑母的女儿,再就是大公主带着二公主来了。
周宝璐见了笑道:“大公主是爱乱跑的,肯赏脸我倒是不意外,没想到二公主也这么赏脸,显然我是沾了大公主的光呢!”
二公主温柔的一笑:“大姐肯带我出来,和姐妹们说说笑笑,我才是欢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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