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边检查边说道“皇上,可否派一皇后娘娘的侍女前来,辨认一二,皇后娘娘面容有损,难以分辨。”
闻言齐胤还没有开口,一直跪在一旁默默垂泪的翠心便跪爬了出来,“大人,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翠心。”
“那好,你且来辨认之下这衣物可是皇后娘娘今日穿的那件?还有身形可相仿?能否确认是皇后娘娘?”仵作将一些稍显干净的衣角翻出,放在翠心眼前。
“是……”翠心说着泣不成声,好不容易忍住眼泪,再开口说道“衣裙是今早奴婢服侍娘娘穿的,还有耳环也是,身高也和娘娘一模一样,”
翠心再也说不下去了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娘娘,娘娘……”
一见到娘娘她就辨认过了,甚多地方都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但是能看出来的都对的上。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如此绝望,连一点侥幸也不敢有。
见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在场之人都明白,只怕死的,确实是皇后了!
慕清筱看着仵作还在检查着伤口什么的,厌恶的皱起眉头,几欲作呕。
她倒是没想到这尸体竟然这么恶心,强忍下心里的恶心感,憋的眼睛都红了,嫌弃的别过头。
齐胤注意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害怕这尸体,不易察觉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害怕你就不看就是了。”
慕清筱闻言掩去真实的情绪,抬眸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但是齐胤却注意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心疼得紧。
在场的翠心虽然难过,却不是对周围一无所觉,从下往上的看着两人的行为,心里恨不得杀了他们。
娘娘尸骨未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当着娘娘的面就这么肆无忌惮的!!
德妃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只觉得心寒无比,皇后可是那慕清筱的亲姐姐,她是怎么做到半点都不难过,甚至还同皇上打情骂俏的?
而颜宇和李副将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看着仵作的动作。
正面检查完毕,仵作伸手翻过尸身开始检查起来,正面落地的缘故,尸体的背面还比较完好,检查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
“咦?”仵作移开沾了不少血迹而凝起来的头,突然现青白的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红点,眼神微眯,仵作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身从自己的工具箱中拿出另一工具。
随着他这一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他便从后颈取出来一根银针,放在托盘上。
接着再将剩下的部分检查完毕,仵作这才将白布重新盖上,褪下脏污的手套,这才双手举起托盘露出其中的银针,躬身说道“回禀皇上,下官可以断定,皇后娘娘是被人谋杀的。”
齐胤疑惑的看着那根银针,眼睛微眯,“何以见得?”
仵作直起身子,看着托盘中泛着冷光的银针,开口说道“先,按照常理推断,一个人若是失足落崖,必会挣扎,最终不自觉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再加上头脚更轻,所以一般人落地之时都是身体会先落地,而通常还是面朝上。”
“而从皇后娘娘的伤势来看,明显头部的伤势更重,只有可能是被人用银针刺入脖颈导致失去了行动能力或者知觉,最后再失足坠崖或者被人扔下悬崖。因为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直直落地,头部重伤,面目朝下。”
仵作的声音平缓,每个字的间隔都相仿,让人不自觉的便静下心来听他说话。
翠心木木的听着,心痛的仿佛快要不能呼吸,这得要多痛啊,她都不能想象,她家娘娘在死前经历了多大的痛楚。
慕清筱自从仵作查出银针时便表情奇怪,不过在别人现前掩饰了起来。
听仵作的叙述还原的遇难场景,让她眉头一动,毫不走心的称赞道“仵作真是厉害,竟然能从一根银针之中看出这么多来。”
说着话锋一转,有些着急的问道“那敢问仵作,你这知道这是何人行凶吗?”
闻言仵作表情不便,放下托盘,跪地说道“还请皇上恕罪,这并非下官的指责。下官只是一个仵作,只会帮尸体传达他们想说的话,至于其他的,那便是衙门的事了。”
齐胤直接开口叫起,“这并非你的职责范围,何错之有。”
他倒是没多想,只以为慕清筱想要知道凶手罢了。
但是她的话听在德妃耳里却有了别样的心思,“公主这么着急的询问做什么,莫非是担心着仵作看出一些什么来,自己先行心虚了?”
慕清筱呼吸一窒,片刻便恢复如常,凝眉看着德妃,“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我与皇姐的事情有关系?我这么着急,不过是关心凶手罢了!”
知道了那仵作没有验出其他什么,她心里愈的得意,没有证据,她自然是不怕德妃的凭空猜测的。
嘲讽的勾起嘴角,德妃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有没有关系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却知道死不瞑目之人,长夜难熬,只怕是会找那害死自己的凶手谈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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