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夜风,陆不弃脑海中浮起王双巧那清婉的笑容,嘴角也微翘:“算是吧……”
“啊……真是啊?”不悔的声音透着意外:“听起来她很在意你呀,都要成为望夫石了……那你怎么不去见她啊,馆舍有些师兄说,男女热恋,都是期盼朝朝暮暮的。”
陆不弃轻捏鼻尖:“这个我没经验,不过我想,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应该是会想着如何才能天长地久吧?这跟亲情应该也是一样吧……”
就如同当初陆不弃从果槛镇回西北户的时候一样,他也想时刻守在爹娘身旁,可是他还是选择马上离开。陆不弃性格果敢,在他看来,如果不努力创造一个良好稳定的环境,那么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想要天长地久,那恐怕都是不可能的吧?
“天长地久么?听起来似乎比朝朝暮暮要深沉一些,我想大哥你的想法肯定是对的。”不悔若有所思地应道:“不过我倒真是想看看,会让不弃大哥你都时常惦记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不弃轻轻一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绯云螭的速度不算很快,可是果槛密林纵深也不算很长,对于能飞行的不悔来说,却也不过一夜的事情。
可是当在清晨时分,陆不弃和不悔在西北户以南不远处降落,然后徒步赶到西北户时,却是被浓烈的血腥味吓了一大跳。
看着那些保护村户的钜鹿桩之上,满是模糊不堪的血肉,处处都有烧焦的痕迹,再看到那些外沿破败的木屋,整个西北户宛若刚刚遭受了战火的洗礼。
第五章腐毒鬣
陆不弃一向认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个站于世间,无所畏惧的人、
可是在这一刻,陆不弃害怕了,他害怕他会就此失去他的至亲至爱之人。尤其是西北户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死寂,更是让陆不弃心头剧烈抽搐着。
“这是怎么了?”连不悔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都能看出这西北户的不同寻常,眼中浓浓的不解。
陆不弃闷吼了一声,骤然跃过那些被铁索锁住的巨大钜鹿桩,然后一路呼啸间朝里面蹿了过去。
不过当陆不弃跃过几栋破败的木屋时,两个身上多少带着点伤的壮汉跳将了出来,脸上挂着疲态,手中拿着锋利的精铁枪,一脸警惕地挡在了陆不弃和不悔身前。
不等对方喝斥,一把拉住要发作的不悔,陆不弃凛声道:“你们两个,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虽然陆不弃说不出眼前这两个泽奴的名字,可是对于这两人还算是比较眼熟的,毕竟可都是西北户比较优秀的猎手。
“啊……是不弃大户头!”右边一个稍矮的泽奴猛然眼睛大亮。
左边更高点的泽奴也是身子一颤,更是跪了下来,脸上挂着劫后余生般的欣喜:“苍天有眼啊,大户头你回来了,我们村户可算是有救了!”
陆不弃心中更紧,抓住那个矮个子:“发生了什么事,我爹娘她们呢?”
矮个子一脸哭腔:“大户头昨天晚上被那大树鬣给抓了一爪子,现在正昏迷着呢……”
陆不弃不知道大树鬣是什么东西,他已经放开了矮个泽奴,人已经如风一样朝爹娘的住处冲去。
在这边两个泽奴叫醒西北户其他泽奴的时候,陆不弃和不悔已经来到了陆康夫妇的住处。
门扉虚掩,陆不弃冲将了进去,正好看到以泪洗面的慧娘,还有身着大户头的紧身黑衣,脸色紫黑地躺在那的陆康。
“娘……”陆不弃声音有些发紧,他突然好悔,为什么路上不快一些。
慧娘眼睛一亮,惊喜地高喊了一声“虎头”,然后却是脑袋一偏,软到了下来。
“娘!”陆不弃连忙抱住倒下来的慧娘,却是发现她是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才算放下心来。大悲大喜,加上一夜未眠,即便是跟着练了下五禽仿生拳,这慧娘的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将慧娘安顿在一旁,陆不弃却是看向陆康,发现陆康整个右脸几乎被抓烂,右眼也破裂了,上面涂抹着一看就知道是狗爷出品的膏药,可是效果显然不佳……
陆不弃心中一阵揪得慌:“不悔,去给我烧些热水来……”
“噢……”而就在不悔走出房屋的时候,西图猫着腰走了进来,看到不悔时愣了片刻,却是马上回神看向陆不弃:“不弃,你可回来了!”
陆不弃骤然回首,犀利的目光扫向西图:“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