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裳呼了口气,道:“莫非你给我喝酒。”
龙夜道:“这不是普通的酒,是九转翡翠杯里盛过的,我又特别加了一棵火龙丸,你喝了,不畏深寒,湖底太冷,你可保存些体力。”
龙裳道:“难怪味道这么怪。”又紧张道:“这酒味如此强烈,莫给大哥发现了才好。”他和龙夜都还不满十八,按规矩不得私自饮酒。
龙夜笑道:“这是药,不是酒。你不必怕。况且今天咱们躲开大哥就是。好了,快下去吧,咱们快要发现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了。”说罢,姿势优美得滑进水中,一丝浪花也无。
龙裳也难免激动,腾空一跃,扑通扎进水中,激起大片浪花,水花四溅,弄了龙夜一头一脸。
时值初春,水仍冰寒。龙夜一边运功抗拒寒冷,一边皱眉训斥龙裳:“你们小孩子总是这么粗鲁的吗,你看,我头发都弄湿了。”
龙裳不以为意:“那有什么关系,一会要潜水下去,也会湿的。”
龙夜笑道:“不错,一会潜水下去,没准还会喝几口这么凉的湖水。”话音未落,突然将龙裳的头押入水中。龙裳也不示弱,从水下抱着龙夜的腰,将龙夜也拖进水里。二人嘻嘻哈哈打闹一阵。
龙夜道:“好了,做大事要紧。走吧,”当先往湖底游去。可是手中的大球却并不配合,大球飘在水面上,用力一拉,刚一进水中,立刻浮了上去。龙夜只得暗运内力,用力将那大球拉入水中。
龙夜笑道:“好在我内力深厚。”
但是越往下潜,那球向上拽的力量越强,这时,突然来了很多大鱼,这些鱼对两兄弟很熟悉了,围着两人游了一阵,突然把注意力集中到龙夜手里的大球上。有些鱼拿身体慢慢去撞,还有几条开始用牙去咬。
龙夜不由心惊,对龙裳道:“你看这些鱼会不会是奸细,为何要咬咱们的呼吸器。”
龙裳一边去抓那些好奇的鱼儿,一边道:“六哥所言极是,等我将它们都抓回去炖了吃肉。”
龙夜在水中只能传音与龙裳交谈,又要聚集内力来拖住大球,而越往下去,水的压力越大,不觉有些辛苦,苦笑道:“不知是否水里压力太大,我产生了幻觉。”
龙裳道:“什么幻觉。”
龙夜道:“我好像听到玉翎、玉翔在呼喊你我。”
龙裳一笑,凝神听去,果真听到玉翎的声音:“六叔、七叔,师父请你们去议事。你们在下面吗?”
龙裳看看龙夜,知道两人听得没错。
龙夜一惊道:“大哥为何要见咱们,难不成知道咱们在这里探险不成。”
龙裳苦笑道:“为何咱们的探险历程总是会有波折?”
龙夜安慰道:“但凡伟大的探险历程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中间难免有些波折,也是正常的。”言罢,一收内力。那球没了向下的力道,嗖地向湖面浮去,龙夜一拽龙裳,两人如炮弹般,随着那巨球直弹到湖面。
“哗”地一声,两人浮出水面。玉翎、玉翔正趴在小船边对着水面喊话,不及防备,被水花弄得一头一身。两人来不及擦拭,玉翎忙道:“两位叔叔果真在这里。”
玉翎、玉翔与龙夜龙裳年纪相当,也才十五六岁。不过龙夜、龙裳一向没什么架子,叔侄间相处十分亲厚。
龙夜看两人跟自己兄弟一样,都湿辘辘地,很是满意道:“喊我们做什么。破坏你六叔、七叔的探险大事,该当何罪啊。”
玉翎的五官精致,英俊异常。在傅家众多帅哥中名列榜首。此刻,头发略湿,更是分外俊逸,他微微一笑,龙夜即便身为男子,也看得心头一跳。
玉翎一边甩掉脸上的水珠,一边笑道:“师父吩咐两位叔叔速去东园议事。如今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这会儿其他几位叔叔和总管可能已经到了。”
龙夜一听,非同小可,道:“怎么会这么巧。”
玉翔道:“早上师父突然接到宫里的消息,太后姑奶奶明日要来府里,所以召集几位叔叔。玉麒师兄吩咐咱们来通知两位叔叔,咱们就急忙来了,片刻也不敢耽误呢。”
龙夜和龙裳大急,不及多问,回住处换了衣衫,再用内力烘干头发,还不忘边走边吃几粒口气清新丸,以掩盖酒气,急忙往东园赶去。
那些一应装置还得玉翎、玉翔帮着收拾。二人虽急,却不敢在府内施展轻功。因为傅龙诚有命,府里弟子如不奉命,不得随意施展轻身工夫。等他们急急穿过层层院落,步过流水石桥,走过鱼塘连亭。穿过叠叠花墙,转过座座假山,步入东园,顺了洁净的碎石子路踏上回廊时,远远地瞧见正对辕门的厅堂上,已是有香炉燃起了熏香。
果真又是来晚了。龙夜和龙裳暗暗叹气。
进了厅堂,大哥龙城端坐在左首的太师椅上,福伯、喜伯坐在下首宽椅上,二哥龙壁、三哥龙晴、四哥龙羽和五哥龙星,则在下首处垂手侍立。
龙夜、龙裳便往地中间一跪道:“龙夜、龙裳来迟,请大哥训责。”
龙城并没有立时发作两人,只是由着两人跪着,将太后姑妈明日要回府省亲的事情说了,吩咐弟弟们做好自己的本分。才对地上跪着的龙夜、龙裳道:“你们两个将府里府外需要擦拭的地方仔细打扫,再罚抄一小时的族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