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不用紧张,鄙人乃唐硕,在济州府任职!”唐硕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放心走近。
白胜听到来人之名,瞬间面露喜色。
“唐硕!恩人!恩公在上,还请受小人一拜!”
虽然在牢狱中,白胜却听到不少消息,知府想判他死刑,是唐硕在旁边劝阻,才让他免于死罪,唐硕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白胜强忍着身上剧痛,要给唐硕行礼。
唐硕连忙上前扶住:“兄弟不必多礼,你的恩人并不是我。”
白胜不解:“恩人这话是何意?”
“在下什么意思,白兄不日便会明白。白兄,有些事情,并非表面这么简单啊!”唐硕神秘一笑,“好了,恕我不能多言,山高水远,兄弟好自为之,我先走一步。”
他亲自过来一趟,是确认白胜还活着,眼下任务完成,他又立一件大功!
白胜百思不得其解,他沉默片刻,想开口再问什么之时,唐硕已转身离开。
白胜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或许唐兄只是无心帮助,算了,我还是先养好伤,过些时日再来报答!这次侥幸逃脱,实在是幸运至极啊!”
白胜长叹一声,忍着身上剧痛,艰难的朝着前方挪步。
“头好晕啊!只怕要完蛋!”
白胜走出百步,感觉眼前一黑,苦笑一声,整个人失去知觉,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忽而有四五个路人走出,径直将他抬起,朝着远方而去。
一个贱民而已,没有人会关注他的死活。
……
唐硕心情大好,第二天早早就出门。
等他刚踏进济州府大门,就感觉不对劲。
不等他细想,一个小吏慌张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知府相公让您现在就过去!只怕要出大事了。”小吏冲到唐硕面前,神色焦急。
唐硕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跟着小吏来到厢房外。
此时,厢房大门敞开,屋内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而知府相公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真是奇怪,那男人什么身份?知府相竟如此害怕?”唐硕喃喃自语。
如果是上面派来的,定是身穿官服的!可眼前这人,一点不像!倒是像谁家下人……不,像是哪家豪门的管家、豪奴!!
旁边小吏小声解释:“唐观察,屋中人是高太尉的管家,名为钱忠钟!在高太尉身边极其受宠,说是太尉的心腹都不为过!这次来,只怕大事不妙啊。”
唐硕瞬间明了:“看来,是高太尉派人来兴师问罪了。”
此时,屋内的知府相公不知道说了什么,钱忠钟猛地起身,指着知府相公张嘴便骂。
面对暴跳如雷的钱忠钟,知府相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钱忠钟骂得一句比一句难以入耳,可知府相公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钱忠钟可是高太尉的人!
高太尉现如今是圣上眼里的红人,手中权力滔天,要是敢惹他,就等着被收拾!
门外唐硕见知府半天憋不出话,忍不住抬脚往里走。
“钱管家,恕在下冒昧,在下是府衙的观察使唐硕!”唐硕快步进去,恭敬对着钱忠钟行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宰相门前的仆人,都要比九品官威风,男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钱忠见有个陌生人跑进来,眉头一皱,眼睛一眯,一脸不悦道:“我跟知府谈论,允许你进来了吗?”
唐硕一愣,立马满脸堆笑:“钱管家,您可能不知道,是知府相公,特地命令卑职来给您送点济州的小特产!”
唐硕说着,对着知府微微点头,下一秒,知府大人拍拍手掌,便见一个小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屋中。
钱忠盯着托盘,托盘上面盖着丝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的眼睛微眯,紧绷的脸上逐渐缓和。
“钱管家,这是相公一早就为您准备好的,您看看!”唐硕将托盘呈到钱管家身边。
钱管家微微掀开一角,登时看见里面白花花的银元宝。
“哈哈!知府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虽说是质问,可完全没有刚才要杀人的气势,眼中竟有三分喜悦,五分贪婪。
知府擦擦额头的冷汗,谄媚笑道:“钱管家,这是五百两,孝敬您的!还望您能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