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梅悄不溜秋放下筷子,偷偷看了一眼白虎,白虎也正在看她。
两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然后缩着脖子当鹌鹑。
螃蟹埋头苦吃,就是不抬头看人。
唐谦表情阴沉,一想到唐坤一家的作为他心里就恶心得不行。
昨天他们一家还来家来又哭又闹,从他家老头子手上要走了一百块钱和剩下的一瓶酒。
“你要是觉得亏欠唐坤,把他接回来照顾,我们一家子搬出去。”
唐老爷子面色尴尬,“你胡说什么,快吃饭。”
“怎么了,你怕丢人啊,”
唐谦有一种你丢人又不是我丢人,你越丢人我越痛快的欠揍感。
“怕什么,咱家那点事谁不知道,苏梅和白虎也不是外人,你不是要找人买酒吗?”
“我没有。”
“呵,你想要找唐坤生孙子怕是不行,他那样子还能人道吗?”
“你闭嘴!”
唐老爷子啪地一下,用力拍了桌子。
他也是火了,在家里随唐谦怎么说,这事是他理亏。
在外人面前也把家里的事往外说,真是一点都不给他这个老子面子。
唐谦一点都不怕他,嗤笑一声。
“您悠着点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拍什么桌子,您也别怕丢人,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要是唐坤他家再来闹,那我就带着红英和小宝搬出去住。”
苏梅:她不清楚好吗?一点都不清楚。
一听到儿子要带着孙子搬走,唐老爷子的气焰彻底没了。
“我就是看他们可怜,唐坤好歹在家里住过几年,现在他残废了,我多照顾点而已。”
“您那是多照顾点吗?苏梅那人参酒3000一瓶,您说给就给,怎么?现在3000块都不是钱了?”
“那,那不是对他的腿有用吗?”
“爷爷要酒都会拿钱买,他们是张口要,您亲老子不孝顺,孝顺一个堂侄子,说出去可不可笑。”
唐谦也是憋了很久了,从唐坤要取代他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憋着。
宣泄的口子一开根本停不下来。
“唐坤家借着您捞了多少好处,您不会不知道吧,他在外面闯祸不都是您去给他擦屁股,那些年我病得快死了,你就等我死了让唐坤给你生个孙子,为了孙子您对他多有忍耐。”
“夸张了哈。”
“要不是祁连山把虎哥送来京市,说不定我还真没了,那唐坤就是您真儿子了。现在我活着,唐坤当不了你儿子,很遗憾吧。”
“说什么胡话,没有的事。”
唐老爷子面色不自然极了。
唐谦多多少少说中他一些隐秘的心事。
白虎没来之前,唐谦身上的病每个医生都束手无策,到后面他都起不来床。
那时候唐老爷子已经把唐坤当半个儿子看待了,再加上有些人的撺掇,他对唐坤的好比亲儿子也差不了多少。